說起來,如今的諸皇子賈璉多多少少都打過照麵,且有所交際,即便賈璉本身就是國朝勳貴出身,這事也是罕見。
回了三皇子後,賈璉再看了向其他兩位皇子。
七皇子見賈璉的看來,身子猛然一抖,心臟一縮一放間,幾乎蹦到了嗓子眼。
“賈大人請坐,我同你一般都隻是客人,不需拘束什麼……”七皇子眼神飄忽,如此訕笑道。
這也是當初帝陵外的後遺症了,多少次夜中驚醒,七皇子都能記得那嫡皇子鮮血濺到自個臉上的觸感。
親眼所見,如何不駭人。
“謝七皇子。”
賈璉間隔了幾個位置,在靠著門邊的位置上坐下。
七皇子早就見過,賈璉此時目光不留痕跡的瞥了幾眼九皇子,隻見這位坐在三皇子下手處,神情木訥,好似尊雕像般一動不動。
前幾年帝陵起火時,他領兵左巡又巡,就是不見九皇子蹤跡,最後事情落幕,才曉得這位拋下近衛士卒,自個換了陵奴的衣裳,靠白龍魚服逃得升天。
當時九皇子也不過十一二歲,不僅膽大,而且心思縝密,實在難得。
如今九皇子身形漸漸拔高,麵目的稚氣消減了幾分,他似有察覺賈璉的目光,眼皮子一抬,掃視一眼。
此時賈璉的目光早已轉走。
因為賈璉的到來,原本這三個皇子的話語漸漸息了,七皇子失神,眼中飄忽不定,如何能接三皇子的話。
這廳間一時沉悶。
如此過去半盞茶時間,太子領著水皇後宮裡的兩個嬤嬤出來的,道:“娘娘偶感不適,已經小歇,讓幾位皇弟按先前的話兒去做,晚上再是會麵;再有賈少卿,聖上著你家探望賈嬪,也是為了使其遂天倫之樂,不可耽擱了,隻管去長秀宮見麵,一乾開支這邊早就
備下,勿要擔心。”
“是。”
三個皇子和賈璉齊齊起身來。
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先走,太子扯了賈璉到一邊,又解釋道:“我該在坤寧宮這伺候娘娘藥膳,不好再到在宮中送你了,隻管隨著這位嬤嬤過去。”
賈璉點頭,拱拱手,也是離去了。
出了坤寧宮,那嬤嬤果然領路,隻是不發一言。
賈璉又不是愚鈍之人,如何不懂坤寧宮這邊冷淡的原因,手刃八皇子的那一坎,在水皇後心中哪能過得去,更兼賈璉從未有過來坤寧宮私下請罪,哭訴解釋是為了太子安危才有的作為。
有水皇後的觀感在,太子雖說奔走調和很是難得,又豈能做坤寧宮的主。
還有太子如此看重自個,與水皇後截然相反,賈璉感動是感動,但一想起吳用叫自個投靠太子的話語便不禁想問,水皇後這關該如何能過?
萬一哪天這婦人心懷怨恨,給自個投毒了,又或者摔杯為號,四下裡湧出五百刀斧手,可如何是好?
八皇子殺了就殺了,他可賠不出一個,隻好離坤寧宮這邊一看就怨氣橫生的老婦人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