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殺熊歡囂事(2 / 2)

“……那大熊是我們尋出,很是廢了一番力氣,如何就要歸屬到了十一殿下那邊,白做一場?”

此時灰熊已經再無生息,

賈璉擦了刀刃收鞘過來。

他聞言冷笑一句,立刻開始據理力爭。

“若沒有我,你倆還能無缺站在這裡?到時候傷了七殿下又如何?本該答謝我才是!”

七皇子抬頭,見賈璉麵目間隱隱濺了幾滴血珠,渾身煞氣驚人,已經與回憶中身影重合,便驚得又是亡魂大冒。

“住了嘴,這位……賈大人說的極是。”

七皇子搭著一名護衛的肩膀,額間見汗的將人喚回。

……

因為憂心七皇子傷到哪兒了,這夜獵再也進行不下去,各自都收拾東西,準備返回營地。

途中,三皇子少不得仗著兄長身份,將十一皇子鴝樂喚到跟前來訓一頓。

“遇事了,也該先去問安你七哥,結果卻盯著個畜生的屍首不放……”

前麵在訓話,後頭乘馬拉著灰熊屍體的甄鈺深以為然。

他在賈璉旁邊小聲道:“三殿下不愧是朝野皆知的良皇子,做事不偏於情理。”

獵物太重,賈璉也是乘馬牽引著與甄鈺行在一處,聽了這話不免冷哼一聲。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莫不是眼見?”甄鈺反問。

賈璉再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三皇子權勢大,又先入為主,賈璉總覺得是三皇子在他給事中任上尋了許多麻煩。不過這事沒有證據,看不真切,賈璉就暫且不和這甄鈺揭穿。

倒是這甄鈺這麼追捧三皇子,莫非也要摻和那奪嫡的事?

他家遠在這江南,都坐地了兩代一二十年,怎麼又升起這份心……

獵物太沉重,起步也是一千斤往上,隻賈璉和甄鈺坐下兩匹馬拉著,不免越來越在林間落後。

也是見著四下無外人,賈璉直接同那甄鈺道:“你家不是幫太上皇辦事的麼,怎麼這時給三皇子說好話?”

“什麼渾話!我家自然是為朝廷辦事!分什麼太上皇?”甄鈺一陣氣急,這話也太過難堪。

“給朝廷正經辦事,可沒有地方一任十幾年的官員。”

甄鈺的臉上已經脹成了豬肝色,賈璉眼見著是問不出什麼了,搖搖頭,專心調整坐騎,拖拽身後的灰熊。

賈璉和甄鈺本來已經落後不少,不過前麵諸皇子發現了之後,都駐步等著。

待近前來,六皇子拍馬靠近,先指使了一位隨從護衛也去綁繩子,然後才是朝賈璉笑對道:“原來是真的人不可貌相,賈璉你個坐廳的文官皮囊,竟然能下得來死手獵熊。”

“誒,這不算什麼。”賈璉坦然受了,再是笑回道:“前幾年我在北地陰山草原,那時……”

因為是共同夜獵,一行人都有話說,互相攀比一下自己那一邊的獵物,關係還算融洽。

除了六皇子外,又有幾位皇子指使人分擔那熊羆的重量,賈璉的速度加快,出雪林一路將陰山的事跡娓娓道來,其中也少不了添油加醋的多吹捧自己兩句。

六皇子生母是小戶宮女出身,已經早亡,本人又是個浪蕩作風,朝野皆知這位是沒有野心皇位的。

賈璉獵了大熊羆,心中暢快之下和他聊說幾句,倒也沒什麼乾係。

不自覺間,一行人已經出了密林,到了雪原當中。再往前不過二三裡,就是帝駕冬狩的營地所在。

事實上,已經有巡視的羽林衛發現動靜過來了。

“往後夜中行走,再沒有今夜諸位這般相容安寧……”六皇子離得賈璉不遠,莫名感歎道。

“如何個說法?”

賈璉也覺得今夜實在是有些溫和過頭了,不說本就有些矛盾的三皇子,就是偶爾帶著些怨恨目光看過來的五皇子,也沒見生出什麼事來。

他這外人尚且如此,其他水火不容的諸皇子就更不必說了,真是過江那一夜被雍隆皇帝發作怕了?

“莫忘自個身份!你有何資格來追問於我?”

六皇子前後態度大變,瞥了賈璉一眼,當先乘馬走了,被羽林衛迎住。

一行人稍稍躁動。

三皇子也聽到了那話,頭也不回道:“賈大人莫要掛懷,六皇子這人不知又念著什麼心事,自個尋僻靜地方去了,我等隻照舊先去見駕,這個時辰,聖上應當還在看折子,未曾入睡。”

賈璉眉間微皺起,本有心再去拉著六皇子追問,但念及那人突兀冷淡至此的態度,便也不願去理會了。

六皇子遺留的護衛跟去了一人,留下一人依舊拖拽灰熊,與十一皇子等候見駕。

六皇子雖走,但有三皇子消融了這動靜,於是行伍裡很快再是有說有笑的往營地中趕。

甄鈺還位於賈璉一旁,小聲嘀咕道:“我又眼見了,三殿下如此令臣下如沐春風,化解不快,也值得誹謗了什麼去?”

賈璉自然不肯認,冷哼道:“三皇子和六皇子本來就是對頭,你隻知其表不知其裡,讀書讀昏了頭,快莫來當官,免得連累了你家老太君晚年。”

“見人就能知其裡,賈

少卿又是哪位洞察人心的文聖?”

“這聖人灑家認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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