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逝世有餘震(1 / 2)

幾人在原地說了沒幾句,石光珠憬然有悟,忙是對賈璉和馮紫英告罪。

“既然王家人走的不久,我再追著去送一送也好。”

說罷,石光珠翻身上馬,招呼隨從繞過,往南邊追去了。

眼見幾人從邊上縱馬走了,馮紫英若有所思回頭過來,望著賈璉正要開口。

“如今,朝廷東宮——”

“我也得過去!”

賈璉止了馮紫英的話語,踩鐙翻身上馬來,調轉馬身道:“其他王家人也就罷了,子騰老爺卻是當真不同,我跟石光珠一齊再拜送一遭,也好不負恩義。”

撂下話,賈璉也揮鞭繞道南下,身影追上前頭。

馮紫英啞然,滿心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眼見賈璉一溜煙沒影了,又聽得周邊傾城府的人慌張跟上去,自個搖搖頭,先往都中歸來。

“出來為官才知道官場上越做得高官,就越是慣會做作的,全比不得那日石頭城的真情人。這兩人眼下做事倒是好看,卻哪個才是真的,哪個是在做作?”

……

“俺是從來都不做作的。”

遠遠送了王子騰一遭,石光珠趁著黃昏時分和賈璉騎馬往都中外牆過來。

官袍散亂,一手握著韁繩,另一手指點著都中。

“須得和璉二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朝野的大事今上自有考慮,幾時出錯過?對你的恩寵也是古今君臣少有的,叫我看來都羨慕的緊,可你還好端端上折子去說事,要問罪王檢點,既搶了禦史台的活計,又惹得龍顏大怒,如今怎麼說?”

若是旁人看來,賈銀台彈劾王子騰在前,今日又假惺惺去送行二十裡,可見是不知恥的。

賈璉搖搖頭,疑道:“你說這話作甚?”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趕著落門的時辰,近了都中。

石光珠道:“我是真心勸你,趕著如今事情好歹落了定,隻專心替今上分憂來的好。日後你在京中領閣作宰,我在地方掌兵節度,相互照應,北靜王爺都得看你我的臉色,豈不是大妙?”

到了街麵上,兩人作彆。

石光珠不再多說,領人往另一頭去了,他是如今述職,明個就要走,不好多待。

賈璉目送對麵走遠了,才是無言扯著韁繩調轉馬身,往傾城府方向過來。

事情要是真像石秀所說一般,全部落了定才好。

賈璉原本也是這般想的,但卻逢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牽扯著乾係實在不好躲,才到了如此境地,叫人確切有些無奈。

這幾年皇帝的心思越發的不好琢磨,朝臣早起上朝廷,晚間赴刑場的事時有,唬得朝野上下戰戰兢兢,怨氣不小。

王子騰棺木南下後不久,都中便是漸有傳言。

說如今都中政局變換,免職抄家的事不少,連重臣王子騰好端端的都在任上歿了,像極了是史書上天子暮年猜忌群臣的場景。

這則傳言進了宮中,惹得禦前大怒,發旨意捕風捉影的問罪了幾處官宦之家,投進獄中拷打。

頓時,都中朝野上下噓若寒蟬,閒話不敢多少半句,好似當真是道路以目。

賈璉因無論如何,也是天子近臣出身,所以問罪流言這等事倒是與他無關,隻不過難免有相熟的人家要求到傾城府來,希望搭救一二。

賈璉卻不是特意要上趕著和皇帝作對,見來求救的人來了幾次三番後,就當真狠心閉門不見客了。

他不是不近人情的,卻也知道管不來天下所有的事,何況又有石光珠那番勸話在前。

如此,都中鬨得再是沸沸揚揚,傾城府中卻終於日漸安穩下來。

七月流火,夏去秋至的時節。

這日,傾城府中。

“璉兒他是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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