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凜:“……”
這不是巧了嗎?
她看著手裡的傳送符,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也要去臨州這件事告訴溫言。
她覺得溫言去臨州,八成也是和那個蔚家家主的壽宴有關,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估計還會在宴席上遇到彼此。
不,也可能不會,畢竟她隻是一個普通的賓客,但溫言就不同了,他這種級彆的,起碼也得坐頭等席才對。
這麼一想,白凜突然覺得,自己必須要把去臨州這件事提前告訴他。
要是真的和溫言目的地相同,那她不就可以省了那顆延年益壽丹嗎?
白凜如意算盤打得響,立即就給溫言傳音。
‘你在臨州?是不是為了蔚家壽辰的事情?’
玉簡沉默幾秒,很快亮了起來。
‘……難道你也在這裡?’
‘沒有,不過準備去了。’白凜老老實實地告訴他,‘我是打算過去蹭吃蹭喝的,既然你也在那裡,那我可以直接去找你嗎?’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當然,如果占了這個便宜會讓溫言感到困擾,那她還是做王八吧。
‘可以。’
這次玉簡的回訊很快,並且沒有任何停頓,緊接著又來了一條。
‘你直接來蔚家,我派人去接你。’
居然還有接機服務……太貼心了……
白凜心滿意足地將玉簡放回芥子囊,正準備使用傳送符,餘光突然掃過芥子囊裡的一點亮光。
差點忘了,她這裡還存放著一個極其危險的東西。
妙化通天鏡。
她想起自己在鏡中看到的景象,忍不住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拿出鏡子,湊到麵前,又照了一下。
鏡中再次浮現出那把與她一模一樣又截然不同的長劍,白凜認真仔細地盯著鏡麵,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肯定不是凜冬,起碼不是現在的凜冬。
所以這麵鏡子映照出來的,究竟是她的前世,還是她的今生?
*
白凜沒敢看太久。她怕有人能認出這鏡子,到時候真把她當成魔主了,那她就是有一萬張嘴也解釋不清啊。
她收好鏡子,使用傳送符,一腳踏入白色光暈。
待她睜開雙眼,眼前又是另一番繁榮富饒的景象。
紅牆綠柳,飛簷青瓦。城門前立著兩尊威嚴的神獸石像,街道整潔而寬敞,清楚地分出了車道與人行道。車道上一輛輛馬車井然有序,人行道上的百姓衣著乾淨,一派祥和豐饒之相。
這裡和榆唐鎮完全不同。如果說榆唐鎮是個客流量很大的旅遊小縣,那臨州就是妥妥的省會市區了。
太繁華了,讓白凜想起上輩子生活過的大都市。
能在這種地方辦流水席,讓前來祝壽的所有賓客敞開了吃,這蔚家得有多富啊。
白凜羨慕得眼睛都紅了。但她轉念一想,再富也隻是一群凡人,還是會為了生死病死而憂心,哪有她過得舒坦,所以她才是真正的贏家,是超越一切的無敵存在!
白凜靠精神勝利法安慰了自己,然後便進入城門,一邊問路一邊向蔚家的方向走去。
就像慕歸枝說的那樣,這蔚家的確是全臨州城最大也最有錢的一個家族。
蔚家是修真世家,早年積累了不少財富,用臨州百姓的話說,“蔚家連地基都是用靈石搭的”。
即使這話有誇張的成分,但也可以想象出蔚家在臨州究竟有多大的排場了。
白凜在熱心百姓的指引下,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到蔚家的官道。隔著老遠,她就被那巍峨氣派的建築驚呆了。
之前在太微宗,東極殿雖然也很氣派,但畢竟是仙門之地,低調且不奢侈。這蔚家可好,雕梁畫棟,玉牆飛簷,陽光在白玉屋簷上鍍上一層耀眼的金光,一眼望過去,繁華得幾乎亮瞎人的狗眼。
那扇威儀的大門前賓客絡繹不絕,個個都是穿金戴銀,要不仙風道骨,氣質不凡。白凜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好家夥,她還穿著之前在榆唐鎮買的麻布裙,腰帶間彆著一朵剛摘的百合,看起來鄉土氣息極為濃厚。
她這個樣子,人家會不會不讓她進去啊?
她剛露怯一秒,立即又自信起來。
憑什麼不讓她進去,她的劍主可是溫言!
這麼一想,白凜頓時底氣十足。她昂首闊步,毫不猶豫地走到蔚家門前,還沒踏入那高高的門檻,就有一個麵貌清秀的門童攔住了她。
“這位姑娘,請出示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