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一想到自己曾經還愛慕過這個人,哪怕現在見到他那顆心還是不由得怦然跳動,安平公主就覺得無比的惡心。

母後甘願剃發封了景仁宮,皇兄被廢去太子之位,斷了雙腿駐守皇陵,鎮北侯府滿門忠烈戰死沙場,唯一剩下的二表哥解汿,也將被流放到賀州去……

所有的一切,全部拜眼前這個人所賜!

這讓她怎麼能夠不恨?!怎麼能夠不怨呢?!

安平公主啞著嗓子,聲嘶力竭,“陸漻,你是要遭天譴的!”

“你跪在這裡沒有用,”沈聽肆垂眸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眼中閃過一抹自嘲之色,“就算你跪廢了你的腿,甚至是凍死在這裡……”

沈聽肆停頓了一下,嗓音中透露出無儘的悲哀,“安平,裡麵的那位,不會對你生出半分的憐憫。”

安平公主猛然間抬頭,深深地望進沈聽肆的眼底,“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聽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說了另外一句,“流放之路遙遠,路上發生些什麼事情,又有誰能說的準呢?”

“安平,回去吧。”

他的嗓音輕得宛若飄雪,仿佛風一吹,就要徹底的消散。

“什麼意思……?”

安平公主垂著眼眸,陷入了沉思當中。

流放……為何偏偏是流放?

她下意識的去思考,隨即便發現,躺若解汿一人承擔所有的罪責,鎮北侯府便徹底的失去了倚仗,舅舅生前樹敵頗多,一旦那些女眷淪落為普通百姓……

莫大的恐慌在一瞬間攥緊了安平公主的心臟,痛得她幾乎快要昏過去。

但是,倘若流放的話……

雖然母後和太子哥哥被廢了,可她依舊是公主,想要在流放的途中幫襯一二,再容易不過。

最起碼能夠保下所有人的命。

安平公主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發現的真相讓她幾近窒息。

她猛的一下想要站起來,可因為跪了太久,雙腿發軟,起到一半又重重栽倒在了雪地裡。

她無助的趴在地上,努力抬眼望向出宮的方向,試圖找到那道單薄消瘦的身影。

可漫天的風雪迷了她的眼,除了茫然,她什麼也看不見。

“陸漻……陸漻……”

“你到底……在乾什麼啊……”

——

詔獄裡,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在隱隱約約淒厲的哭嚎聲中,沈聽肆宛若閒庭信步般踏了進來,斑駁的血痕和他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他卻始終置若罔聞。

【宿主加油!】9999對沈聽肆滿意的不得了,雖然它是一個新上任的係統,但從其他前輩統們那裡得知,有很多宿主都非常自我,經常不按劇情走,持續性的ooc崩人設。

而它的宿主不僅完成了一個反派該有的行為,甚至還主動加快進度。

多好的宿主啊!

【宿主,接下來要對解汿嚴刑拷打,拿到城防圖,】9999略微有些擔心,【宿主害怕血腥嗎?】

【不會。】沈聽肆微微搖了搖頭,他隻是覺得有些奇怪。

通過劇情來看,老皇帝用城防圖和匈奴做交易,所以才弄死了老鎮北侯和解汿的長兄,也導致解汿帶兵後連丟五城。

陸漻逼著解汿把城防圖交出來唯一用途,就是讓邊關換防。

【像解汿這種人,嚴刑拷打對他不一定有作用。】

【那怎麼辦?】9999瞬間有些急了,【這是一個大劇情,必須要走的。】

【所以,】沈聽肆娓娓道來,【非常時刻要采取非常規手段。】

司獄點頭哈腰的在前麵領路,“鎮北侯府的人都關押在最深處,且按照大人所言,將解汿單獨關押。”

跟著司獄七拐八拐,沈聽肆終於見到了解汿。

此時的他顯得頗為狼狽,滿身滿臉的都是血痕,雙手雙腳被鐵鏈捆了起來,手腕處被磨的血肉模糊。

聽到動靜,解汿緩緩抬起了腦袋,通紅的雙眼緊緊盯著沈聽肆,狠狠吐出一口血沫,“陸漻,有種你就殺了我!”

沈聽肆慢條斯理的坐在司獄搬來的椅子上,“我殺你做甚?”

“我隻是來向你討要一樣東西而已。”

沈聽肆指了指隔壁的牢房,“隻要你把居庸關的城防圖交出來,我就放過她們,怎麼樣?”

解汿卻發出一聲冷笑,“你個狗賊,你少做夢!”

“我鎮北侯府上下三百餘人,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有種你就把我們全殺了!”

【哇!】9999驚訝一歎,【果真被宿主說中了耶。】

“這樣啊……”沈聽肆微微一歎,忽然逼近了解汿,“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本相了。”

沈聽肆拍了拍手,緊接著牢房外麵就出現了十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他麵帶微笑的看著解汿,用最溫柔的嗓音說出最殘忍的話,“似乎令妹已經及笄了,就是不知道,本相為令妹安排的這些夫君,她是否會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