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 / 2)

盛子昂一邊思索著回去如何與父母交代,一邊點頭答應,“一定,一定。()”

沈聽肆踹了他一腳,帶著你的心上人,滾!?()”

阮泠冉急忙將盛子昂攙扶了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後在花廳外麵的丫鬟們很有眼力,見兒的走進來,將滿地的狼藉給收拾了去,隻留下相顧無言的母子三人。

張婉容紅著眼眶,一副全然不知所措的模樣。

她雖然有些生氣沈聽肆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答應了退親,可卻也說不出什麼抱怨的話來,隻一個勁兒的哭訴著,“怎麼就這麼退了呢……以後我的雲禾可怎麼辦?”

沈聽肆頓時覺得有些頭大,“娘,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沒有人規定女子一定要嫁人,何況就算妹妹一輩子都不嫁,我難道還養不起她嗎?”

張婉容柔柔弱弱的瞪了沈聽肆一眼,“你知道什麼?你又不是女兒家,你怎麼懂得?”

她深深地發出一道歎息,“這事情傳了出去,彆人不會責怪盛子昂,隻會說是咱們的雲禾不好,所以才會被人退親。”

沈聽肆知道這個時代對於女子有著過分嚴苛的規則,可張婉容說的也太過於誇張了。

他略微思索了一瞬,隨後開口道,“現在不是有很多年輕人離婚,甚至是斷絕關係什麼的都用來登報麼,改天我也找個報紙,把盛子昂變心的事情發一發,那樣就沒有人會責怪妹妹了。”

可張婉容還是拒絕,“不行!”

“你這樣豈不是讓整個北平的人都在看咱們家的笑話?”

沈聽肆卻突然勾唇笑了笑,“我現在在東瀛人手下做事,咱們家的笑話,那些人看的難道還少了嗎?”

張婉容頓時被噎的說不出來話了,她賭氣一般的將手裡的帕子丟在桌子上,“我說不過你,不和你說了,等你爹回來,你親自和你爹解釋去吧。”

這具身體的父親傅烆因為生意去了南,恐怕還要至少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回來。

這也就是盛子昂敢大張旗鼓退親的緣由吧?

他知道家裡麵沒有主心骨,又特意打聽了沈聽肆出門的時間,認定張婉容和傅雲禾這兩個沒有什麼主見的女人會答應他說的事情。

到時候就算傅烆和沈聽肆回來了,也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隻可惜盛子昂算來算去,沒有算到這具身體早已經換了另外一副殼子。

沈聽肆不僅贏了許多大洋,還比原主傅青隱提前回來了兩個多小時。

張婉容氣鼓鼓的要離開,傅雲禾卻不願意走。

她依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低著頭,就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大哥,我真的可以不用嫁人嗎?”

沈聽肆有些心疼這個小姑娘,十七歲的年紀,放到某些時代都還未成年呢。

他輕輕揉了揉傅雲禾的腦袋,“大哥當然是說話算數的,你要是不想嫁人,大哥就一輩子養著你。”

() “你要是想嫁人,大哥也不攔你,()”沈聽肆思索了一瞬,又說道,但是盛子昂不是一個良人。?()?[()”

聽到這話,傅雲禾的眼淚突然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一顆一顆的滾落了下來。

她那顆始終低垂著的腦袋,終於抬起,露出一張淚流滿麵的小臉,“可是大哥……從我三歲開始,所有人都告訴我,我長大了以後要嫁給盛子昂,這十幾年來,我一直都是這樣努力著的。”

“難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錯的嗎?”

傅雲禾試探著看向了自己的那雙三寸金蓮,“我也不想裹小腳啊……真的很疼很疼……”

沈聽肆輕輕攬著她的背拍了拍,溫聲細語的哄著,“沒事的,不怕了,大哥在呢,有什麼委屈都給大哥說。”

“嗚……”

或許是眼前的人太過於溫柔,也或許是剛才受到了太多的委屈,又或許,是一顆忐忑的心終於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灣。

傅雲禾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沈聽肆,無聲的落下了淚。

她捂著嘴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整個人都在顫抖,淚水在眼眶裡肆意的噴湧。

女孩的情緒幾乎已經壓抑到了極致,從她指縫間溢出來的哭聲像貓兒一般虛弱,幾不可聞。

那是長年累月的嚴苛禮教養成的習慣,就是連哭都不敢放大聲音。

對於傅雲禾來說,哭泣除了換來責罵,並不會起到任何的作用,從被迫纏了足,再也無法跑跳開始,她已經有多年都不曾如此肆無忌憚的哭泣過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她已經足夠堅強,但卻在聽到沈聽肆那一句“不怕”以後,淚水決了堤一般止都止不住。

沈聽肆也沒有動作,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傅雲禾哭。

9999好整以暇的看著,【我怎麼不知道,宿主還挺會哄小姑娘的?】

它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如今竟敢調笑起自家宿主了。

但沈聽肆並沒有因為這個而感到冒犯,他隻是勾了勾唇,一本正經的說道,【親妹妹受了委屈,我這個做哥哥的哄一哄,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9999:【……】

算了,當它沒說。

“嗝~”

傅雲禾哭夠了,身體抽搐著打了一個哭嗝,她方才哭泣並沒有出聲,隻是自己默默落淚,此刻,這一個哭嗝在安靜的花廳裡格外清晰。

傅雲禾愣了一瞬,隨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淚眼婆娑的望著沈聽肆,輕輕喊了一聲,“大哥。”

“嗯,”沈聽肆自動的將傅雲禾的哭嗝給忽略,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塊繡著青竹的手帕遞給她,“擦擦。”

接過帕子將臉上的淚水擦乾淨,傅雲禾的情緒也冷靜了下來,她微紅著臉,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讓大哥看笑話了。”

沈聽肆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走吧,我送你回去。”

因著這一雙小腳,傅雲禾走路是十分艱難的,一般人家的小姐身邊都會配著一個身強力壯

() 的抱娘,專門在纏了足的小姐們走不動道的時候抱著她們。

但傅雲禾七歲開始就不讓抱娘抱了。

她走路很慢,需要丫鬟攙著,一點一點的往前挪。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院子裡點了燈籠也不是很明亮,沈聽肆擔心傅雲禾摔著了。

可傅雲禾卻搖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她的情緒雖然穩定了下來,但是一顆心還是在陣陣發痛,她想要自己走回去吹一吹冷風。

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

沈聽肆沒有再勸,隻是關切的提醒了一句,“那你走慢點,注意安全。”

傅雲禾臉上露出了今日以來的第一抹笑容,“好,我會的,謝謝大哥,大哥不用替我擔心。”

走到後院女眷居住的地方,但距離自己的院子還有一截距離的時候,迎麵走來了兩名女子。

那是傅烆的姨太太生的女兒,傅箐慈,比傅雲禾小一歲。

可偏偏卻未曾裹腳。

因為在他們這種世家大族裡,隻有同樣需要嫁入高門大院的正妻生下來的女兒,才有資格裹腳。

傅箐慈這種姨太太生的孩子,是沒有那個資格的。

傅雲禾曾經無數次的羨慕傅箐慈擁有著一雙正常大小的腳,能跑能跳,可母親總是告訴她,傅箐慈那樣的一雙腳,嫁不到什麼好人家。

隻有她的這雙三寸金蓮才能夠嫁進盛家,才有資格成為盛子昂的妻子。

可就在剛才,她堅信了十幾年的信念,被盛子昂親手給打碎了。

傅箐慈嘴角噙著一抹諷刺的笑,“喲喲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的二姐姐嗎?”

從小到大,傅箐慈耳邊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的二姐姐是嫡女,你爭不過她。”

小的時候她看到傅雲禾纏足的時候也哭著去尋找自己的母親,希望她也能夠給自己纏足,可姨娘卻冷眼告訴她,她沒有資格。

她一直都無比的羨慕傅雲禾這雙小腳,羨慕她可以嫁到盛家去。

可當她得知盛子昂退婚的理由的時候,一抹詭異的悲哀在傅箐慈的心底浮現了起來。

但她很快就把這股悲哀給壓了下去,轉而變換成了痛快。

她終於,在這一件事情上,贏了傅雲禾一次!

傅箐慈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傅雲禾的那雙小腳,“聽說你被退婚了呀?好可憐……”

傅雲禾冷冷掃她一眼,沒有理會,轉而是對自己身旁的丫鬟開口道,“去把大哥喊來,就說三妹妹對於他定下來的退婚的事情有意見。”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傅箐慈頓時就急了,這下她也顧不得繼續冷嘲熱諷,頭也不回的就跑開了。

丫鬟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傅雲禾的胳膊,想要安慰她,“二小姐彆生氣,三小姐她做不了什麼的。”

“我知道。”傅雲禾低低的應了一聲,目光一直追隨著逐漸遠去的傅箐慈。

她真的好羨慕,好羨

慕傅箐慈啊。

羨慕傅箐慈可以跑的那樣快,那樣穩……

回到自己的住處,傅雲禾將丫鬟攆了出去,坐在床邊上,脫下了那雙漂亮的繡鞋。

穿著襪子的那雙腳格外小巧,捏在掌心真的隻有三寸大小,宛若一朵蓮花綻開。

傅雲禾將襪子脫掉,一圈一圈的將裹腳的布條給解了下來。

埋藏在厚厚布條下的小腳,猙獰,扭曲,畸形,一點都不漂亮。

前半部分的腳掌被硬生生的折斷,翻轉過來,壓在腳心,五根腳趾頭在長年累月的擠壓下,變得又扁又平,卻又恰好填滿了腳心凹陷的地方。

傅雲禾從未覺得這雙腳漂亮,隻覺得這仿佛是紮入她心臟的兩把錐子,徹底的禁錮了她的人生。

她幼年之時,曾經嘗試過反抗,那個時候的她太小了,她的反抗根本沒有力量。

十幾年過去,她想再次做出反抗。

傅雲禾顫抖著,雙手抓向了拗在腳心的那五根腳趾頭,試圖將腳趾給掰回來,掰回一個正常的形狀。

可她隻稍稍用了一點力氣,腳趾處就傳來了鑽心般的疼痛,疼得她冷汗直冒,渾身顫抖不已。

想要把腳趾掰回來,不亞於把腳上的骨頭再掰斷一次。

傅雲禾最終放棄。

她無力的趴在床上,看著自己那猙獰的雙腳,無助的抽泣。

她該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啊……

——

盛子昂回家的當晚就給自己的父親說了要和傅雲禾退婚的事情。

“傅雲禾就是一個封建社會的傀儡,她像是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花瓶一樣,彆人怎麼說她就怎麼做,無趣極了。”

盛子昂站的筆直,一板一眼的開口,“你讓我娶這樣的一個女人回家,一輩子都對著那樣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盛父直接抓起手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你真是反了天了!出國念了幾年,洋墨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

盛子昂眼疾手快的躲了過去,任由那茶杯在他腳下四分五裂,“你不同意也不行,這件事情我已經和傅青隱談過了,他說了,退婚可以要您親自帶著婚書和信物去傅家……”

話還沒說完,盛父頓時被氣的麵如菜色,“逆子!逆子!你怎麼敢的啊?!”

現在誰不知道傅家的長子傅青隱投靠了東瀛人,且是平川大佐的座上賓,一旦得罪了他,隻要他到平川大佐說上幾句話,他們就算不死,也得被扒下一層皮。

現在基本上整個北平都在東瀛人的掌控之中,傅家和盛家雖然看起來花團錦簇,生意也做得非常大,可那全部都是因為他們給東瀛人上了供,每年都有大批的銀元交到東映人的手裡,這才能夠保證他們的生意可以繼續下去。

一但他們在平川大佐那裡落了個差的名聲,那他們家的生意絕對會遭殃。

能將自己家裡的生意做到這麼大,盛擎自然也不是個蠢的。

可卻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個隻長個子不長腦子的蠢貨!

出國留洋兩年多,屁本事沒學到,倒是把洋人那種看不起人的姿態學了個十成十。

眼看著盛父都快要撅過去了,盛母連忙給他遞了杯茶,然後一下一下的拍著他的胸脯。

隨後,她扭過頭來,對盛子昂開口,“我看你真的是瘋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與我和你爹商量商量,就一個人跑到傅家去了,你是想要氣死你爹嗎?!”

盛父被氣成這個樣,盛子昂梗著的脖子稍稍放下來了一些,低著頭嘟嘟囔囔,“你們說有什麼用?你們又不會同意。”

盛父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著盛子昂破口大罵,“你還知道老子不會同意,你這是想乾什麼?先斬後奏嗎?”

“你知不知道傅青隱現在在為東瀛人做事,他想要搞我們家……”

“一個漢奸而已,”盛子昂說到這個立馬又來了勁,“你怕他做什麼?”

盛父被氣了個仰倒,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蠢兒子竟然如此的看不清楚形式。

“好,你有骨氣,你了不起!”

盛父氣極,“你給我跪下!看我不打不死你這個不孝子!”

對於正在熱戀中的年輕人而言,外界的阻撓越大,他們的感情就會越發的深厚。

麵對盛父如此強硬的態度,盛子昂也是直接強勢了起來,他三兩步走到院子裡,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跪就跪,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去的傅雲禾那個封建女人的!”

“好,”盛父震怒,直接命下人拿來了鞭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盛母心疼兒子,想要去攔,可卻被盛父的一個眼神給唬住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皮鞭一下一下的抽在了盛子昂的脊背上。

盛子昂咬著牙,拳頭攥緊,一言不發。

由著盛父打。

十幾鞭子下去,盛子昂背上的衣服都被抽爛了,盛父也是氣喘籲籲?

可盛子昂卻依舊一副要與全天下為敵的表現,“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娶傅雲禾那個封建女人的!”

因為疼痛,他說話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可卻又擲地有聲。

盛父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一瞬間仿佛蒼老了許多,他重重地丟下手裡的長鞭,“那個女人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能夠讓你不惜如此,也要維護她?”

盛子昂情緒略微有些激動,“冉冉才沒有給我灌迷魂湯,我們誌同道合,我們有相同的理想,傅雲禾根本就不懂我!”

盛父眼底含著幾分晦暗不明的神色,搖了搖頭,扭身而去。

他也沒說讓盛子昂起來,盛子昂就這樣在院子裡跪了一夜。

對此,沈聽肆自然是毫不知情。

第二天,天色還尚未大亮,天空中彌漫著一層淺淺的霧氣,沈聽肆就已然出了門。

畢竟,他今日可要去東瀛人的監牢裡麵認個人。

在沈

聽肆到達任務位麵的第二天,他就見到了這片殖民地裡,東瀛的最高統領平川大佐。

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男人,身材矮小,麵容也不甚堅毅,完全不似其他軍團的大佐那般有威嚴。

可那一雙眼眸卻格外的睿智,當他的視線掃過來的時候,好似所有隱藏起來的東西都將會無處遁形。

沈聽肆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完全一比一複刻原主的表現,“平川大佐。”

平川大佐淺淺看了沈聽肆一眼,壯士不經意間的提到,“聽說傅君最近贏了不少錢?”

“確實有一點,”沈聽肆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這平川大佐對他的關注還真是格外的高啊,他昨天晚上贏了大洋,今天平川大佐就知道了,“不過……這應當不妨事吧?”

平川大佐笑了笑,走過來抬手拍上沈聽肆肩膀,“沒事,就是隨口問問,我今日找你是讓你認個人。”

沈聽肆點頭,“我明白的。”

平川大佐稍微退開了一步,眼眸微微眯起,直勾勾地盯著沈聽肆的表情,然後才緩緩開口,“你的學生溫承鬆,是這次反抗行動的組織者,不知你對於這個學生還有什麼印象?”

沈聽肆誠惶誠恐,“大佐說笑了,我已經不在北平大學教書,又哪裡來的學生??”

平川大佐對於沈聽肆的這番表現頗為滿意,那種掃視的目光收回了去,樂嗬嗬地開口道,“就去瞧上一眼就行,順便看看,能不能從那些學生的嘴裡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沈聽肆很快的來到了監牢,這裡到處都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甚至還時不時的傳來幾聲痛苦的哀嚎,好似是正在用刑。

沈聽肆全然當做沒有聽到,麵無表情的跟在一個東瀛人的身後往前走。

很快,他們的腳步停下了。

這間牢房裡麵關著二十多個年輕人,且全部都是原主傅青隱曾經的學生。

他們的四肢被鐐銬緊緊的鎖住,無法動彈半分,身上還有許多被鞭打的痕跡,原本灰白色的長衫校服變得血跡斑斑,已然是全部都被用了刑了。

平川大佐站在沈聽肆的身邊,“雖然已經不在北平大學教書了,但想必傅君對於你曾經的學生的樣貌,應當還是有印象的吧?”

沈聽肆點點頭,“自然。”

平川大佐示意自己身邊的手下,將牢房的門給打開,然後抬手指了指裡麵,對沈聽肆開口道,“那就請傅君將人給找出來了。”

沈聽肆一步一步的踏進了牢房,勾著唇瓣,笑意盈盈的開口道,“同學們,許久不見了。”

溫承鬆聽到聲音後,緩緩抬起了頭來,在看到沈聽肆的一瞬間,連瞳孔都放大了些。

他拚命的掙紮著,搖晃著四肢,鐵鏈在他的晃動下,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如同他的內心一般,躁動不平靜。

可如此虛弱的他,又怎能掙得開那鋼鐵打造的鐐銬呢?

隻不過是在做著無用功罷了。

溫承鬆一番動作,非但沒有掙脫,反而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他大睜著眸子,狠狠地瞪著沈聽肆,咬牙切齒的從喉嚨裡麵喊出了幾個字來,“叛徒!走狗!!”

其他同學們也是氣憤不已,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開始咒罵,“你就是個漢奸,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