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證明她們全家都稀罕了。
葉媚釣到午時,也才釣起幾尾小魚,於是隻能煮點魚湯來喝喝了,饒是如此
許久沒沾過葷腥的眾人也吃得相當的開心。
二房的人隻能就著一碗稀粥,兩個饅頭眼巴巴的看著。
雲氏恨恨的咬著饅頭恨不能將它當作是葉媚,咬死她。
剛剛才說過的話,雲氏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湊過去了。
倒是葉氏有些心軟,叫蘇霜拉了一下,不肯她看過去。
葉氏見魚湯本來就沒有多少,也就沒說什麼,緊著幾個兒女先吃。
等到第八日的時候,已經不能走水路了,柴爺催著她們收拾好東西,清早就能到達燕州的地界。
原本已經除去的鐵鎖又一一給她們戴上了,葉媚及其不舒服的動了一下手腕,手下叮當作響。
柴爺立馬朝她這裡看了一眼,那眼神凶悍,在微弱的燭火中顯得猶為的嚇人。
蘇宴皺著眉頭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步,正好擋在了葉媚前麵。
柴爺這才收回目光,握著刀的手緊了緊。
“還有一個時辰就到了燕州了,過了燕州再過兩城估計最遲六日就能到崖州了,動作都麻利點,現在去甲板上等著。”
雲氏有些不滿。
“一個時辰後才到燕州,怎麼現在就要去甲板上等,這不是誠心讓我們吹冷風嗎?”
柴爺冷哼一聲,吹冷風,沒讓你們喝西北風已經很不錯了。
柴爺身後的官差將長刀抽了出來,雲氏立即禁聲,乖乖的跟在葉媚她們後麵出去了。
卯時天還未亮,江上風大,四周都是黑洞洞的,看不到一點光亮。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響起,即便是靠得很近也要大聲說話才能聽得清楚。
葉媚走在蘇宴後麵,還有些不習慣這樣黑暗,她伸手小心的摸索著蘇宴的袖子,輕輕的拉住。
蘇宴感覺到她的動作,微微停下了步子,沒打算繼續走了。
黑暗中柴爺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
“全擠在這裡做什麼?再往前走。”
蘇宴眉頭微蹙,這麼著急讓他們走做什麼?
身後傳來柴爺揮鞭子的聲音,以及罵罵喋喋的聲音。
二房的人本來是墜在後麵的,被柴爺這一驅趕驚叫著都往前擠,連帶這蘇宴和葉媚也被推著往前走。
蘇宴覺得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正要出聲提醒表妹小心。
正在這時變故突生,一
根細長的東西突然拔地而起,直接攔在葉媚和他的腰上。
這一變故太突然,葉媚委實沒料到,一隻手往腰間抓去,是一截冰冷的鎖鏈。
倆人被鎖鏈帶著齊齊往後迅速倒去。
蘇宴突然朝著葉氏的方向大喊道:“母親,你們停下。”
聲音裡透著危險中的驚慌。
這聲音在呼呼的寒風中猶為淒然。
葉媚被他這一吼,清醒了幾分,穩住身子,抓著蘇宴的手也不敢放開,生怕他被帶著掉進了冰冷的河裡。
要知道這江本就寬廣,又深不見底,再加上之前連著下了半個月的雨,江麵波浪正洶湧的厲害。
就是個會水的人掉下去也多半是九死一生,若是她們從這掉了下去,那後果不敢想像。
葉媚覺得即便她進了國家遊泳隊,隻怕也苟不到岸邊,就狗帶了。
原本就是防著葉媚力氣大,柴爺特地安排了八名官差同時拉動鐵鏈,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她直接拖到江裡去。
到時候就算是她力氣再大隻怕也隻能葬身在這江裡了。
至於蘇宴,若是他想死,他們也不必再顧及他了。
隻是他們還是低估了葉媚的力氣,若是先前在遇到強盜的時候沒跑,見到過葉媚親手將她人一般粗的樹拔地而起的樣子。
估計他們就不會這麼草率的去要她的命了。
八個人隻是高興了一瞬,就被一股大力帶著連連後退,緊接著隻覺得腳沾地都困難了,八個人呼啦一聲,被直接扯著掉進了江裡。
咚咚咚!
重物落水的聲音驚得甲板上的眾人一跳。
葉氏不放心,驚慌的叫著蘇宴的名字。
“宴兒,媚兒。”
二房的幾個人也不敢往前,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柴爺聽到落水了聲音心下一喜,正要開口詢問,突然聽到一絲清靈的少女聲夾雜在風中傳了過來。
“我們沒事。”
是葉媚的聲音。
她們確實沒事,隻是表哥被帶著摔了一跤。
柴爺聽到她這聲音,頓時心涼了半截。
方才重物落水的聲音是他們的人無疑了。
一路走來,他們的人從二十個已經隻剩下七個了,這小丫頭著實邪門的很,柴爺此刻才感覺到深深的恐懼。
天漸漸亮了起來,落水的人連水花都不見了。
黑暗中雖沒有人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在下船的時候少掉的那幾個人像是擱在眾人心口的一根尖刺。
難受又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