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媚整個人都不好了,彆可能啊,這下戀情要曝光了。
等守歲結束後,蘇宴將蘇陌和蘇霜拍醒:“起來了,快去睡,我送你表姐回去。”
蘇霜揉揉眼睛哦了一聲,等蘇宴帶著葉媚走了,蘇陌才悄咪咪的說了句:“阿姐,我方才似乎夢見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蘇霜懶得理他,擺擺手打著哈切,邊走邊說道:“快去睡啦,你能夢見什麼,無非就是夢見不用讀書習字,仗劍江湖去了。”
蘇陌繞繞額角,往自己院子走去,彆扭的嘀咕道:“大哥跟表姐.....”
蘇宴將人送到公主府照樣□□進去了,葉媚又從窗戶翻了進去,轉身從懷裡掏出個紅封遞到蘇宴麵前:“呐,你的。”她還特意放懷裡了。
她要關窗戶的時候,蘇宴突然將半個身子探進窗戶抱住了她:“表妹給了我雙份,我就再給表妹一個抱抱吧。”
葉媚一瞬間覺得好甜好甜,甜得她都想冒泡了。
新年的第一日上京城下飄起了細細密密的小雪,街道上卻熱鬨的緊。
可惜雪太小,落在地麵上被人踩了幾下,很快就化了,積不住。
倒是屋頂青瓦紅牆上積了薄薄的一層,這瑞雪兆豐年,有人歡喜卻有人憂仇。
褚白芷的馬車卯時天剛亮,就在一隊侍衛的護送下出了上京城,車棚頂上落了一層薄雪,馬車越走越遠,消失在了茫茫天際中。
聶傾城陪著聶皇後站在高高的南城牆上,等馬車再也看不見了,聶皇後還站在那抹了眼淚。
聶傾城遞了一方素淨的帕子給她:“姐姐莫要再傷心了,再隔幾年找個由頭將人接回來就是。”
聶皇後擦乾眼淚,收拾好表情,冷著聲音道:“皇上也當真無情,他為了除去黃文忠竟然連芷兒也不顧了。”
聶傾城左右看了看,輕聲提醒道:“姐姐,這是在外頭。”
聶皇後也就是一時氣急才說了這話,等反應過來也有些後悔,左右瞧了瞧,並無人聽見,才放下心。
皇帝如今就是嫌她聶家勢大,處處打壓她們家呢,上京城誰不知這永寧侯府是她父親帶人抄的,如今皇上重用蘇宴不就是打聶家的臉嗎?
芷兒這案子還不是有蘇宴在其中作梗,要不然那老鴇怎麼就碰到了他,他還順帶將案子捅上了朝。
皇帝如今是連她都不待見了,整日裡就窩在謝妃那裡,雖說那謝妃生的是公主,可聶皇後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刑部侍郎黃文忠被處斬後,龍陵帝突然下了一道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直接將剛剛上任禦林軍統領的蘇宴調到了刑部,抵了刑部侍郎的空缺。
這就有些瞧不明白了,雖說禦林軍統領與刑部侍郎都是正三品的官,可這管轄的事情差彆就太大了,這禦林軍統領才當了幾天,怎麼就蹦躂到刑部去了。
葉媚也很納悶,蘇宴輕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無非就是指哪打哪,刑部侍郎位子更好做事就是了”
年後蘇宴就開始忙葉媚倒是無聊的緊,千盼萬盼的上元佳花燈會,他卻去了崇州辦案。
倒是賢親王殿下是真閒,花燈會前一日就特意遣人來蘇府傳了消息,要帶她們一起去逛花燈,熱鬨熱鬨。
崖州每年都兵荒馬亂,上元節還真沒什麼人過,這還是第一次過上元節,就算蘇宴不在身邊葉媚還是挺有興致的。
上元節那日賢親王府的馬車早早的就到了蘇府等著,葉媚,蘇霜和蘇陌穿戴好走了出來。
瞧見褚翊站在府門口等,葉媚笑道:“殿下來的倒是早,還以為你要晚些才到呢。”
褚翊撩開馬車的簾子:“上京城的花燈節熱鬨,再晚些隻怕人多得都擠不進去了。”
葉媚先上了馬車,蘇霜和蘇陌跟在後頭上去了,葉媚坐穩了才又道:“現在擠進去了等人多了豈不是擠不出來了?”
褚翊接話道:“不就是圖個熱鬨,越擠越開心啊。”
他這話一出,馬車裡的三人都笑了起來,確實也就圖個熱鬨。
褚翊將馬車簾子放下,才朝著後頭自己的馬車去了,等幾人都上了馬車,車夫才驅起馬,慢慢行徑起來。
上元節最熱鬨的一條街不是城東而是在城南的鳳鳴樓附近,馬車才行了半個時辰就開始堵得走不動道了。
褚翊先下了馬車,走到葉媚她們的馬車旁敲了敲:“還是下來走過去吧,人太多了根本走不動道。”
三個人依次下了馬車,褚翊就吩咐車夫將車趕到沒人的路口先等著。
她們下腳的地方到處都是人,前後都堵了好幾輛馬車了,天已經擦黑,葉媚墊著腳望去,整條街道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各式各樣的花燈看得眼花繚亂,幾人走到一處小攤販前,那小攤販前是兩個年紀頗大的老頭和老太,彆看著年紀大,可手藝卻是沒話說,紮出燈籠都很是精美。
葉媚拉著蘇霜湊到近前瞧了好大一會兒,那老頭手上正紮著一個兔子花燈,那兔子紮得很是精巧,再點上燭火,暖黃色的光透過薄皮紙使那兔子燈看起來更加可愛。
葉媚開口問那老頭“大爺,這兔子燈怎麼賣?”
那大爺估計年紀大了,耳朵有些不好使,葉媚連著問了三次,他都隻是一臉茫然的“啊”了一聲。
還是旁邊的老太走了過來,對著葉媚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姑娘,老頭子耳朵不好使,這兔子燈是彆人定了的,等會兒就過來拿,若是姑娘想要可能要等等。”
葉媚見蘇霜實在想要,就點頭道:“那好吧,多少錢?”
“五文。”
葉媚示意旁邊跟著看的褚翊給錢,褚翊愣了一下:“我掏錢?”
“不然呢,這兔子燈是買給霜表妹的,她是你未過門的妻子,自然是你掏錢。”
褚翊覺得葉媚講的很有道理,很爽快的掏了錢,葉媚見他付了錢,目光在他和蘇霜身上溜了一圈。
突然道:“殿下和霜表妹在這邊等花燈,我帶著蘇陌到那邊逛逛。”
她拉起還在看紮花燈的蘇陌就要走,褚翊連忙叫住她。
“這裡人多,還是一起去吧,萬一你丟了阿宴肯定會砍死我的。”
“沒事,上京城如今誰不認識我,殿下派兩個護衛跟著我們就好了。”
褚翊無奈隻好答應下來,葉媚臨走時交代褚翊:“霜表妹殿下可給我看好了。”說完還衝著蘇霜眨了眨眼。
蘇霜會意,回她一笑。
葉媚拉著蘇陌帶著賢親王府的兩個護衛到處逛,哪裡熱鬨就往哪裡去。
蘇陌突然指著一處人多的地方道:“表姐,我們去那裡吧,那裡的燈籠好漂亮。”
葉媚點頭,拉著他過去,擠到最前頭的時候就聽到一襲青衣長布裳的中年男子道:“我這燈籠今日不賣,隻猜,燈籠上有燈謎,每位客官隻能猜一次,猜中了燈籠就白送,猜不中,嘿嘿,您就得給我兩文錢。”
這就是傳說中的猜燈謎?看著有些意思。
葉媚在猜燈謎處待了一會兒,就有三四個男男女女過來猜燈謎,大部分都敗興而歸。
其實花燈節也就圖個熱鬨,少男少女趁機見見麵,猜不出也沒有多難過。
蘇陌指著一隻八角宮燈道:“表姐,這個花燈好生華美,我們贏回去送給娘親吧,她肯定喜歡。”
她抬頭往蘇陌指的地方瞧去,那八角宮燈是用桑皮紙製成,每麵都畫著吉祥如意的圖案,每個角下麵用紅色瓔珞編成如意結垂掛著,燈角固定的細木架子都雕著雲紋圖案,整個燈籠看上去確實雍容華貴,是婦人們會喜歡的款式。
“可這燈謎不太好猜啊,陌陌你瞧瞧猜得出來嗎?”
蘇陌抬起頭去看那燈謎:“高台對映月分明”
蘇陌撓著頭想了許久都沒想出倒底是什麼,他偏頭問葉媚:“表姐,你知道嗎?”
葉媚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猜腦筋急轉彎她還在行,猜燈謎她還真不在行。”
“那怎麼辦呀,他又不賣。”
“不賣就去彆處看嘛,難不能你還想死磕啊。”
蘇陌:“.....”好像也是。
倆人正打算走,輕柔婉轉的聲音突然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高台對映月分明——高台是厶,對映一對是二,月分明,明去掉月是日,合起來是謎底曇’”
葉媚聽到這個聲音就頭皮發麻,一回頭,果然看到聶傾城和聶傾音笑吟吟的站在她身後。
我去,這上元節這麼多人,怎麼就叫這倆人碰上了。
“這位姑娘答對了,這謎底就是‘曇’字”
那攤主將那盞八角宮燈取了下來,遞給了聶傾城,圍觀的眾人向她投來欽慕的眼神。
“這姑娘好生厲害,這麼快就猜中了。”
人群中有認識聶傾城的人道:“這是武安公的嫡次女,上京城的第一才女聶傾城,聽說還是上京第一美女呢。”
他這話一出,就有人不讚同了:“第一才女倒是沒得說,可美,她旁邊的那位姑娘明顯更美啊!”
有人附和道:“是啊!”
又有人道:“旁邊那位好像是榮安郡主。”
“那個皇上親封的榮安郡主?早聽說榮安郡主美豔傾城,起先還以為是亂傳的,這一看一點沒誇張啊。”
人群都開始竊竊私語,聶傾音聽著直皺眉,聶傾城倒是沉得住氣,她將手中的宮燈遞到葉媚麵前。
“榮安郡主是想要這個宮燈嗎?這個給你吧。”
葉媚盯著她素白的手瞧,眼眸轉了轉,直接伸手去接了:“好啊,謝謝。”
聶傾城似乎沒料到她如此乾脆的將宮燈接了過去,臉上的笑有些僵,她身邊的聶傾音忍不住了,直接嘲諷道:“這宮燈是我六妹妹贏來的,給你你就要,臉皮還真是厚。”
葉媚瞧著她有些好笑:“原來聶姑娘不想把宮燈給我,隻是逗人玩呢,舍不得就直說,我榮安還不至於強人所難。”
說完又直接將那宮燈塞到聶傾城還未收起的手上,聶傾城看著自己手上的宮燈麵色直接繃不住了,嘴角都抽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