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用進學的早晨(2 / 2)

坐著練了一陣,二嫂來叫他。

張昌宗搓搓冷冰冰的手,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活動,腦子裡卻在想先生讓作詩的事情。彆看他現在芯子裡是個糙漢子,其實,他大學學的是文科,中二期的理想是當作家,背了一肚子的詩詞歌賦,好寫幾首酸詩。

如果不是大二的時候被學姐一巴掌抽醒教做人,隻怕還會沉浸在自以為才子的人設中無法自拔。如今想來,倒有種“那人竟然是我”的羞恥感!尬笑.jpg

現在不是憶往昔的時候,張昌宗開展自我審視和自我批評——

自家知道自家事,文言文和書法,他刻苦一些,以他的智商,自信也能學出來。唯有作詩……那真是沒半點兒想法。

《切韻》學完了,“天對地,雨對風”的《笠翁對韻》唐朝沒有,但他也是會背的,然並卵,他依舊沒弄明白作詩是怎麼回事兒!

李先生是不是把人想的太甜了?

張昌宗苦瓜臉!

“六郎怎麼了?一臉心事重重?”

正出神,被二嫂摸了腦袋一把。他發現,自從他進學後,家裡人似乎更喜歡摸他的腦袋了。可憐兒見的,再這麼被摸下去,他會少年便“聰明絕頂”嗎?

張昌宗嚴肅臉——

作為遺腹子,也沒見過父親和祖父,不知道這兩位是不是禿頭?!聽說,隻要父係這邊沒有禿頭的,一般都不會“聰明絕頂”。參照二叔和兩位從叔的秀發濃密程度,張昌宗略安心了些。

“六郎?”

二嫂擔心的喊了他一聲,張昌宗瞬間回神,連忙道:“二嫂,我沒事,我方才在想先生讓我們作詩的事情。”

二嫂眼睛一亮,滿含期待的問道:“六郎有詩了嗎?阿娘,二郎,六郎作出詩來了!”

張昌宗傻眼,看著二嫂喜滋滋地幫他宣揚,然後韋氏、張昌期、張昌儀,會同大嫂、二嫂、四哥張同休,一起圍了過來,烏泱泱地一群人圍著他,俱都滿含期待的看著他!

大哥張昌期高興地一把把他舉起來,舉過頭頂,興高采烈地道:“好!不愧是六郎,五郎和孩子們都跑出去玩耍了,唯有你還能堅持每日的功課,為兄剛才便覺欣慰,即便是大雪天,心頭也是熱乎乎地!”

韋氏接口道:“大郎說得對!阿娘的六郎果然會讀書,來,給阿娘念念你方才作的詩!”

張昌宗望著一群人,或期許,或欣慰,或期待的望著他的親人們,“不會”兩個字想說出口變得十分艱難——

呃……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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