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隻是站在長輩的立場看人,倒不覺得如何,現在站在未來婆母的立場上,卻嫌這性子太過寡淡,她的老兒子是個開朗活潑的性子,媳婦找的太靜雖說互補,但怕兩人日子過得不親熱。老兒子是那麼喜歡熱鬨的人,若以後的家連點熱鬨的氣息也沒有,那就太糟心了。
今日一見,韋氏莫名的有些明白老兒子為什麼喜歡她了。韋氏唇邊不禁泛起幾縷笑意,沒娶成鄭氏女的遺憾,不覺散了些,注視薛崇秀的時候,審視的意味兒淡了,漸漸有了幾分笑的模樣。
後院女眷這裡言笑晏晏,看著熱鬨,前院卻一片靜默。李重潤今日代表李顯致賀,雖說尚未舉行冊封大典,但李顯的太子名分已定,在座者,若論尊貴,誰也越不過李重潤去,自然該以他為尊。
張昌宗作為主人,出麵恭請:“請郡王上座。”
“好,恭喜張將軍了,今日少不得要叨擾幾杯酒喝。”
聲音有些發緊,麵上笑容卻完美。張昌宗與李重潤也算熟人,自然看出他略有些緊張,笑道:“如何能算叨擾?太子能派郡王來,是臣的榮幸,請。”
李重潤定了定神,點點頭,就著張昌宗的讓客走到首座,然後,徑直坐下。李成器眼瞼微微一抽,嘴唇微抿,不曾再露出分毫異樣。
李重潤臉上笑著,虛虛抬手:“諸位,請坐。”
他發了話,賓客們才敢坐下,然場中氣氛卻較剛才的熱鬨安靜了許多,明明坐了一屋子的人,卻沒什麼熱鬨的氣氛。
李成器微微一愣,旋即麵色一變,忍不住抬頭去看張昌宗,見他麵上也有意外之色,不禁心頭苦澀,十四年的房陵生涯,受影響的何止太子!生為李氏子孫,殊為不易。
張昌宗立即拱手道:“郡王能代太子前來致賀,是下臣的榮幸,下臣心中不勝感激。煩請郡王轉告臣下感激之情。”
李重潤連忙道:“張將軍客氣。父親說,且不說府中姨母的關係,大家都是親戚,親戚之間的情誼自然與旁地不同。若非無法分身,不好出宮,將軍的好日子該當到場才是。”
張昌宗看他已經能出話來了,心裡悄悄鬆了口氣,拱手道:“不敢,哪敢讓太子親臨,郡王能來,已是下臣的福分,待會兒還請多飲幾杯薄酒才是。”
“此是當然。諸位,今天是張將軍的好日子,可彆因我的到來,擾了張將軍的好日子,擾了各位的興致。”
“喏。”
賓客們才又開始說話,雖然還壓著聲音,但較之剛才的安靜已然熱鬨了好幾分。張昌宗趁機命府裡的歌舞伎出來表演,勉強維持一下氣氛。
地位最尊崇的李重潤不是長袖善舞的人,他活躍不了氣氛,如今也隻能靠張昌宗自己來,他作為主人家,也算恰當,隻是,李重潤今日的表現,卻是露怯了。今日的事情傳揚出去,不止李重潤自己,怕是太子也要失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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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來想補更,無奈卡文,不過總算卡明白了,感覺接下來要怎麼寫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