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客表情凝重。張昌宗幽幽一笑,他軍旅呆慣了,斷然道:“嚴加約束,若有不聽話的,就狠狠地打,自己先下手,省得將來被外人教做人。”
張易之看他一眼,知道六弟說到做到,想了想,道:“六弟,我們家人本來就不多,又沒什麼奧援,每個子弟都精貴,若找照你這樣來,小的還好,能關住,大的呢?我覺得大的是關不住的。”
張易之似乎又有些小時候的影子了!不再是那個少年時期縮在他身後唯唯諾諾,以他為馬首是瞻,仿佛他影子一樣的人了!
張昌宗簡直又驚又喜:“五哥有何建議?儘可直說。我們都是為家族發展大計在商討,有好辦法或是不同的意見,但說無妨。五哥,我隻是一個人,不可能麵麵俱到,五哥有什麼好辦法?快說!”
張易之不好意思的笑笑,眼裡神采奕奕,道:“家裡不能隻靠六弟你一個人撐著,同是一家人,我們也該出力才是,孩子們更不能讓他靜享安逸,該鍛煉的就得鍛煉。既然大的孩子管不住,那不如效仿大禹治水之道,該放出去就放出去,大火煉真金,能熬過去自是我家的棟梁之才,熬不過去的,趁著朝局還不到最艱難複雜的時候,自己打斷腿拖回來,白養著都行,也好過將來闖禍拖累家族。”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確實是個好辦法!隻是,想不到張易之居然也有這麼有有魄力決斷的一麵。
張魯客、張梁客、張昌宗叔侄幾個對望一眼,眼裡俱都有著欣喜之色,張昌宗心裡最感慨,他表達感情的方式曆來直接,熱情的一把抱住張易之的肩膀,砰砰地拍他後背:“好辦法!沒錯,雛鷹想要不敢振翅的時候,老鷹還要把它推下窩,二叔、四叔,我們一直在說要培養家族的底蘊,努力的培養子弟,卻忘了也該讓子弟們出去經經風雨才是,不經曆風雨,不去做事,如何曉得該人如何!”
張魯客欣慰的笑著頷首,張梁客也是滿臉的激動,看看張易之,看看張昌宗,神情滿意,六郎也有了幫忙的人了,不至於再讓他一人扛起整個家族。
張易之被誇得滿臉通紅,麵上神情卻隱隱有些興奮,男兒但凡有點誌氣的人,皆不是願意躲在家族餘蔭、自甘人後的人,張易之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啊。
趁著氣氛好,張昌宗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五哥的建議,那就這麼決定了吧?”
“可!”
張梁客、張魯客齊齊點頭。張昌宗補充道:“雖說有鍛煉子弟的意思,不過,我看也要因材施教,該放出去的子弟,不凡多放出去幾個,曆來基層是最鍛煉人的。我看,三叔那裡,二哥那裡,都不要急著回來,在朝局不顯的時候,以不變應萬變最佳。給他們兩人通通氣,京裡的子弟們,就按照剛才商量的來。”
其餘三人點頭。張昌宗揚眉笑道:“其他的嘛,就交給我來了!”
“六郎你想做什麼?”
張易之問了一句。張昌宗微微一笑:“既然愛陛下都幫我把台子搭起來了,就這麼閒置著浪費肯定不行,陛下也不會容許,不如趁勢而起,把虛軟的台子夯實了。二叔、四叔、五哥,家裡就交給你們了,外間就交給我吧!”
叔侄幾個對望一眼,重重答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