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著,盼望著,春天的腳步近了——
錯了,應該是,盼望著,盼望著,婚禮的日子終於要到了!
天知道張昌宗在家裡已經被眾親朋嫌棄過多少次了,反正所有人在張易之的科普下,都知道他這毛病叫婚前恐懼,看在他是兄弟間最後一個成親的,兄長們都表示很淡定,要理解光棍久了的人。
張昌宗:口字加一橫的動詞!
婚禮的頭天晚上,張昌宗被長兄張昌期一臉慈祥的叫到一邊,還以為要被長兄關愛囉嗦一番,立即安靜如雞的等著大哥發言,一臉純良的望著他,想說表現的乖一點,希望大哥能長話短說,大晚上的,明天就是成親的日子,要早睡。
張昌期的慈祥臉險些維持不住,嗯哼一聲,躊躇了半天才開口:“六郎啊。”
“小弟在。”
“那什麼,你明天就要成親了。”
“是。大哥放心,小弟自此會踏踏實實,好好撐起家庭的責任的,大哥不用擔心我。”
你看,表現都這麼自覺了,是不是就散了去睡覺吧?張昌宗是這麼想的。
張昌期對著弟弟的臉,感覺比對著兒子還心累,默默看了他片刻,終於,臉上浮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容,頷首:“好。”
點完頭,看弟弟開心的笑臉,趕緊拋出一句:“你等等,其他的人還有話想跟你說。”
“啊?啊!好。”
張昌宗有些懵逼,不過還是答應了,感覺他成親哥哥們比他還緊張。然後,他等了沒一會兒,四哥進來,張昌宗笑了笑,好奇的問道:“四哥想對我說什麼?”
張同休默默地看了半晌兒,一字沒發,然後,在張昌宗目瞪口呆的目光中,轉身走了,走了,走了……
張昌宗徹底懵逼了,所以四哥到底來乾嘛的?所以,這些哥哥們到底要乾啥?平生第一次,除了作詩的時候,張昌宗第一次有些懷疑自己的智商。
等了一會兒再沒人來,張昌宗還以為可以睡了的時候,張易之氣勢萬千的進來,那架勢,張昌宗非常懷疑他是來找他打架拚命地,絕不是親哥哥會有的架勢,難道要上演兄弟相殘?!韋氏第一個就會跳出來打斷兄弟幾個的腿。
張昌宗剛換好睡衣,對上衣冠整齊的張易之,頓感氣勢不足,趕緊抬頭挺胸,腰杆筆直:“五……五哥你這是要乾嘛?”
張易之默默看他片刻,然後,從袖籠裡掏出一卷書冊,遞過來,一板一眼的道:“你就要成親了,明日洞房花燭之事,若有不懂的可看這卷書冊。”
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走人,也不等張昌宗說話。張昌宗狐疑的打開書冊看了一眼,瞬間睜大眼睛,頓有啼笑皆非之感——
合著來了三個哥哥,弄了半天,是來給他做婚前教育的。哥們雖然是新手,但是,“教學錄像”還是看過的。
想及剛才三位兄長為難的蠢像,張昌宗毫不客氣的偷笑開來,不能大笑,怕被哥哥們合夥打,關鍵是無法還手。
安心的以藝術鑒賞的角度看了看書卷上的畫像,還是挺惟妙惟肖的,大概也能看懂。好吧,他那無緣謀麵的老爹去得早,不然這種婚前教育應該是老爹來才是,倒是為難哥哥們了。講真,如果是他,讓他去給兄弟講解,他也會尷尬的。
這麼一想,倒是沒再笑話哥哥們方才的窘迫之相,雖然知道結婚是怎麼回事兒,但是,不妨礙取經,樂嗬嗬地研究了一啊畫冊上的姿勢,然後,高高興興地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