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特勤回去會怎麼彙報,張昌宗不關心,反正要農具種子跟鹽鐵這件事沒得談,便是開戰也在所不惜。這些東西給了突厥,隻會壯大突厥的力量,於大周並無益處。
張昌宗不是狹隘地民族主義者,所奉行者,不過是一句於國於民有利。若對國家有益,莫說隻是農具、種子跟鹽鐵,便是旁地也會支持,隻是,現在的情勢,這些東西給了就是資敵,於國於民無半分益處。
把闕特勤唬走,張昌宗就派人給整條防線的人下了戒備的命令,不管突厥來不來,他這邊先做好備戰的準備就是。和平素來隻有打出來的,從無求來的。
“郎君!”
“阿柴?來人,送些熱食來。吃完再說!”
阿柴一身奔波之態,滿麵的疲乏之色,不用問就知道,他肯定是去追查夏家那小子了。張昌宗前世也做過長途追查蹲守的活兒,知曉其中的辛苦,也不急著問,先吃完熱湯麵暖暖腸胃也是好的。當年,他的小隊為了追緝毒販,在雨林裡待了一個多月,為了不暴露,每天冷食冷菜,每日裡最盼望的也不過是一碗熱食,暖呼呼地吃進肚子裡,簡直是再舒坦沒有的事情了。
阿柴唏哩呼嚕的吃下一碗熱湯麵,抹抹嘴,這次開始彙報:“郎君,小的們在山上找了三日,總算找到那小子走的路線,循著追過去,原來那山繼續往西北方向走,有一處斷崖,那斷崖處藏有長繩,那小子便是從那裡下去的,下了崖是處狹長的山穀,從那山穀騎馬可直入大漠。”
張昌宗凝眉,喃喃道:“長繩?難怪那小子雙手肌肉那般結實發達,原來是常常攀爬的緣故。”
若不是常常攀爬行走那山路,又何曾會有那般嫻熟。張昌宗心下恍然,沉吟道:“如此看來這夏家有問題!嗬嗬,還對外放話說夏家小子被動了家法,如今正關在家中養傷反省,好一個反省。繼續盯著,看夏家那小子幾時回來。”
“喏。”
阿柴答應著,在山裡蹲了好幾天,終於蹲出結果,他也是開心的。張昌宗勉勵了他幾句,又叫人把阿榕也叫來,待阿柴把發現給他說後,對阿榕道:“盯好夏家,注意這幾日進出的人,待夏家的小子回來,秘密地一網成擒,不要走失一人,也不要驚動外人。屆時,夏家到底藏著什麼東西,問一問就知道了。”
“喏。”
阿榕答應著,心下已了然主子的心思和想法。阿柴領了命,自去忙他的去了,阿榕還有事彙報:“郎君,山匪的落腳點查清楚了,若郎君有暇,已可剿匪。”
“查到了?快報來聽聽。”
自去年初冬知曉山匪的事情,張昌宗從去年冬天到今年的時間內,都在使人查這個問題。阿榕在這邊,因為經常收養孤兒,資助孤寡,名聲不錯,群眾基礎也好,慢慢打探,花了好幾個月,總算查清楚了山匪的情況。
在雲州、代州、幽州這一代活躍的山匪,大大小小,數來數去,聲勢最大的有三家。這三家居然還劃分了地盤,收保糧的時節,各自收各自地盤的,但劫掠的時候卻不管,全看本事。
阿榕道:“做下劫殺富戶家新婦的那夥人便是盤踞在幽州地界的那一夥,聽說領頭的名叫趙三狗,凶名赫赫,手段凶殘,隻要是被他劫掠的,男子一律當場便被殺,婦人……大多被淫虐而死,極是猖狂。幽州刺史也曾出兵討伐過,也殺了他們一些人,一直追到幽州邊界處,被他逃入代州,礙於管轄權的問題,郭正庭不好越境剿匪,以致山匪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