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托付(1 / 2)

張昌宗一聽,立即振作精神,問道:“師父,到底是怎麼弄傷的?”

上官婉兒輕輕一笑,語帶感慨的道:“不過是為了薛懷義。那日,陛下午休時,薛懷義進宮,我攔了一攔,待陛下睡醒後才奏報,誰知陛下竟勃然大怒,抄起案上的玉鎮紙砸向我,我當時不曾料到陛下會暴怒,措不及防之下被砸中額頭。”

“竟是因為這樣?!”

張昌宗震驚不已,難怪他一再追問婉兒師父都不願意告訴他,想是怕告訴了他,影響了陛下在他心裡的觀感,在陛下麵前露了痕跡,畢竟,那時候他隻是一個小孩子,並不像現在身上有著可以稱道天下的功勞。

“師父!”

張昌宗很心疼,也很想苦笑,他們師徒倆兒還真不愧是師徒,在女皇麵前吃的苦楚都差不多。上官婉兒笑了笑,道:“所以,不管你想如何做,儘管去做便是,不要擔心為師。為師身在宮中,無法予你助力,但不給你拖後腿卻自問能做到。不要擔心為師,為師在宮裡這麼多年,也算有幾分薄麵,雖被幽禁,但也也不到山窮水儘之時。要出宮也不急在這一時,為師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幾日。”

張昌宗道:“我自是知道現在的時局,師父在宮裡比出宮好,但是,就怕這宮裡有那種根紅頂白的小人,看師父您落難,欺辱於您。我的師父,自是不能受那等苦楚的,師父不要管,聽我安排就是。”

上官婉兒看他心意已決的樣子,知道這是徒弟的一片孝心,他既說出來,必然是有把握的,遂不再拒絕,畢竟,蠢徒弟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如今已是能鎮守一方的大將,不能再讓他事事依她,相反,她偶爾也要聽徒弟的話,依他幾次,全他一片真心,疼他一疼。

上官婉兒笑著頷首道:“好,聽你的便是。我這裡你安排妥當了,你嶽母太平那裡呢?你便任由她流落江南嗎?”

張昌宗道:“我提前日夜兼程的趕回來的,我的寶寧還小,讓秀兒帶著她在後麵,路上收到消息後,便讓秀兒帶著孩子改道直接去了江南,待我們兄弟扶靈回到定州,七七過後,我再去接她們娘倆兒。”

上官婉兒立即道:“不妥!如何阿韋姐的喪事,她一個兒媳卻不在場,若是日後被人知曉,怕是要被說道的。”

張昌宗道:“這事兒我兄長他們都知道,也無異議,阿娘去時曾留有話,說寶寧還小,事事當以孩子安危為重。我阿娘又豈是那等斤斤計較的人?她老人家若是九泉之下有靈,知曉我的安排,也不會有半分怪罪。畢竟,現下天氣炎熱,孩子又小,若讓她跟著奔波,那該是何等受罪之事!”

在這個醫療技術不發達的時代,張昌宗真不敢讓寶貝女兒跟著大人長途奔波,他寧願自己累一些,也不想讓孩子有個意外。

師徒倆兒說了一陣體己話,外頭負責監守的宮人來催促,張昌宗才不樂意的走人,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十分不放心獨留婉兒師父在宮裡。倒是上官婉兒自己豁達,站在宮門口目送著徒弟離開,看他依依不舍,還朝他微笑著招手,那笑容明明好看的不得了,卻反而讓張昌宗心頭湧上幾分酸澀。

他是真想把師父偷出宮的,若是他出手,張昌宗自信出宮不成問題,隻是,女皇陛下可不是講證據的人,若是婉兒師父不見了,女皇陛下第一個出手懲罰的就是張家。張昌宗甚至能想到,女皇陛下不會對他出手,但對張氏家族絕對不會手軟。若他一時衝動了,傷害的隻會是張氏家族的人。

女皇可不是手軟的人。就像婉兒師父說的,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牽一發而動全身,張昌宗隻得遺憾的出宮去。

隻是,白天跟兄長們一起準備啟程去定州的事務,晚上,換了身黑色的衣服,悄悄出門,直接潛入現在的羽林衛大將軍方晟瑞的府邸。

“誰?”

張昌宗輕輕敲了敲窗戶,裡麵睡著的方晟瑞立即驚醒。張昌宗又敲了幾下窗戶,三長兩短,正是當年操練時約好的暗號。

方晟瑞一驚,安撫著被驚醒的妻子:“你且睡著,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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