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宗認真道:“回陛下,才學、眼界所限,臣目前就隻能看到這麼多,能說的也隻有這麼多,儘皆道與陛下,陛下留下臣,臣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李顯看上官婉兒一眼,道:“以貴妃的才學,教導卿家那麼多年,難道才學還不夠?”
臥槽!
張昌宗心裡暗罵一聲,看向婉兒師父,婉兒師父似乎正在等著他的目光,丟給他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竟然一句不吭。
張昌宗心裡又是一聲臥槽,十分認真地繼續忽悠:“陛下也是常讀書之人,師父也是,不知二位可有一個感想?正所謂,書讀得越多,知道的越多,反而愈發的覺得自身渺小且淺薄,心中的困惑也越多。我不知如何解開這困惑,囿於原地又覺惶惑不安,或許出去走走能找到我心中需要的答案。陛下,師父可有同感?”
李顯從來都不是愛讀書的人,直接被問住,上官婉兒麵上有些怔忪之色,沉默了一下,道:“陛下,莫若就準了六郎,讓他出去走走吧,目前的形勢,京裡確實沒有六郎施展的地方。”
李顯訝然問道:“貴妃也讚同?”
上官婉兒慈愛的看張昌宗一眼,看得張昌宗情不自禁地一抖。這一抖讓上官婉兒很是想給他飛個眼刀,無奈李顯看著,隻得忍下,道:“臣妾也無法,誰讓臣妾這一生便隻得六郎這一個徒弟,自是要多心疼他幾分的。”
說著,替張昌宗向李顯求了好幾句情,李顯這人再如何不好,對待韋皇後和上官婉兒卻是極好,經不住她哀求,也就同意了,隻是,心下大約有幾分不樂意,沒再繼續坐下去,隻賞賜了些東西後便走了。
李顯一走,上官婉兒自然也沒了偽裝的心思,眉眼一斂,一雙美目瞪著張昌宗,臉上哪裡還有方才的慈愛模樣兒。
皇帝一走,張昌宗自然也放鬆了,見狀,也是哼了一聲,徑直坐到鄭氏身邊,以鄭氏為靠山的目的十分明顯。鄭氏……鄭氏氣定神閒的喝茶,還不忘給乖乖坐在她旁邊的寶寧喂點心。
上官婉兒大怒:“你的出息呢?”
張昌宗憊懶攤手:“全給師父氣沒了!我師父那麼能乾,我這做徒弟自然要更努力些,更識時務些,我鄭太太靠得住,自然要多靠靠。”
“你……”
“弟子在呢,師父有何吩咐?”
“滾,滾,滾出去!為師現在不想看見你!”
“喏。”
張昌宗痛快的起身出去,惹得上官婉兒默默運氣,要不是鄭氏就在下首坐著,真恨不得叫人打蠢徒弟一頓,現下,隻能含淚咽下。
而張昌宗神情輕鬆地出來,左右看看,想也不想的朝阿梨走去,阿梨斂衽行禮:“屬下見過郎君。”
張昌宗看她一眼:“尚以我手下自居?”
阿梨穩穩地道:“一直如此,難道郎君不要阿梨了?”
“好!既如此,我有幾句話問你,你且答來便是。”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