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解惑與坦言(2 / 2)

薛崇秀看他仍未明白,又提醒了一句:“在我們府中出入,在我們府中主事,總要有個身份,否則,終歸名不正言不順。”

張昌宗被薛崇秀這麼一提醒,才反應過來。以後上官婉兒是要幫忙主事的,若沒有個讓人膺服的身份,確實不好調動兩人的手下和資源。

上官婉兒反而道:“此事不急,不需六郎操心,母親處已有主張,今日過來已與我說過。”

張昌宗與薛崇秀不禁一喜,若是老太太出手,自然是萬事皆安的,也是,老太太能攛掇著張昌宗把人弄出來,心下想來已有全盤腹案,老太太是靠譜的人,又不缺決斷。

上官婉兒看小兩口一臉“太太出馬,一個頂倆兒”的表情,不禁莞爾,凝視張昌宗片刻,瞥薛崇秀一眼,道:“我原還有些擔心,如今見你手下有良才,心中有腹案,我便放心了,你們想托付之事,若不嫌棄我久居深宮,經驗欠缺,倒可為你們搭把手。”

張昌宗和薛崇秀連忙表示,上官師父能答應理事,真是幫了大忙,隻有慶幸的,哪裡還有嫌棄的道理。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朝張昌宗道:“六郎且先退下,我有幾句體己話想與秀兒說說。”

張昌宗爽快的點頭答應,反正師父的疑慮已經解了,接下來隻要等著解決了身份問題,他大概也能收拾好搬到莊子上去了,布置布置也就能出發了,遂痛快的出去了。

待張昌宗出去,上官婉兒望向薛崇秀,看她眉目沉靜,神色平和,也不禁要讚一聲太平公主會教女兒,隻是,也不知她是怎麼教的,竟把薛崇秀教的與她截然不同。

上官婉兒心下感歎著,心下斟酌卻不影響口中說話,道:“前幾日六郎扔給我許多文書,我這兩日靜心細看之後,不禁真真要感慨他的好運氣。你們二人,說是二人一起做事,然我觀之,撐起事務的竟全是你,辛苦你了。”

薛崇秀笑著搖搖頭,道:“師父言重了,我以為,要做好一件事,隻靠一個人是不成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方向,我擅長庶務、經濟,六郎為我保駕護航,我們是相輔相成的,若無六郎支持,隻靠我是不成;靠我母親更是不能,母親膝下又不止我一女。”

就知道薛崇秀沉靜內斂的表象之下,也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上官婉兒一笑,突兀的轉了話題:“說來,當日你於宮中救我於危難,我一直不曾好好謝過你,甚至也不曾向六郎說過什麼,是我失禮了。”

“師父何出此言?當日我便說過的,隻因為您是六郎的師父,我自該敬您,旁地自不用多說。再者……”

薛崇秀又是一笑,眼神裡帶著狡黠,學著張昌宗的樣子,靦腆道:“好教師父您知曉,此事實際上我向六郎說過,我與六郎從不會隱瞞彼此,無論什麼事,皆會互通有無。師父,六郎看著大大咧咧地,實則是個細致的人,心疼您,自不會在您麵前提起。一直未曾對師父言明,若師父要責秀兒,秀兒也是認的。”

上官婉兒訝然:“你們兩人倒好。”

神情間有些感慨。薛崇秀是不介意在張昌宗的師父麵前秀恩愛的,笑著頷首:“師父,我與六郎是一起長大的,自是與旁人不同。”

這樣子倒是跟六郎有幾分像!

上官婉兒不禁莞爾,道:“若是這樣,有些話我不好對六郎說,對你倒是可以明言了,畢竟,我最狼狽的模樣你都見過,在你麵前,怕是端不起長輩的架子了。”

薛崇秀立即正色道:“師父說的是哪裡話!長輩之所以是長輩,除了輩分,乃是因為晚輩等心中的敬意,師父在我心中並無甚不妥,我依舊敬重師父的。”

上官婉兒輕輕一笑,道:“你們都是好孩子,人品貴重,自是可信的。有一樁事,我不好對六郎言說,隻好對你說了。”

薛崇秀連忙端正神色,正色道:“師父請示下。”

上官婉兒擺擺手,道:“我此生是不會有子嗣的。”

薛崇秀一愣。

上官婉兒也不管她的想法,徑直道:“我自幼長於掖庭,年幼時傷了根基,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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