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居然是皇宮的平麵圖,太平公主愣了一下,然後眼神帶著深意的看了那小子一眼,張昌宗笑了笑,也不好說這是職業病,關鍵是不好解釋,也就隨她想去。
太平公主看著他做過標注的平麵圖,幾乎不用指點,自己就看明白了,盯著圖紙看了一會兒,問道:“相王的南衙禁軍繞不過去?”
張昌宗道:“難!即便我派出精銳小隊潛進去,把太後和小皇帝弄翻,事後總要經過南衙禁軍,否則,宮裡的人出不來,宮外的人進不去,也是難辦。”
太平公主眼神閃爍:“我的八哥……這人我知道,看似軟和,其實心裡是明白的,隻是,性情圓滑,慣不愛爭強好勝,說得好聽叫為人識時務,說得難聽就是天生的牆頭草,風吹兩邊倒!”
張昌宗道:“現如今的情勢下,是容不得兩邊倒的,若讓太後事成,首當其衝要死的就是李唐皇室的宗親們,一個相王,一個嶽母,定然逃不過。”
太平公主眼裡閃過一絲狠色,道:“我這就派人請八哥過府議事。”
張昌宗捏捏眉心,建議:“嶽母大人,請相王過府怕是不恰當。”
“怎麼說?”
“此事,怕是要以相王為主,否則,京城裡隻怕就要血流成河了。”
經過則天女皇,現在又有韋太後亂政,長安城裡權貴和平民,怕是無法再接受一個女主了,太平公主隻能立擁立之功。
太平公主涼涼地看他一眼,道:“好女婿,容本宮提醒,你先前才說了全力支持我的!”
張昌宗無語,頓了一下,苦口婆心:“非是小婿不支持,若是嶽母您真要做,大不了把頭顱掛褲腰帶上,拚了小婿這條命也敢跟著乾,隻是,以嶽母大人的睿智,難道還看不出現如今的形勢和人心嗎?女主天下並不得民心。”
也不怪人性彆歧視,實在是經曆了兩回女人主事,一個則天女皇,一個韋太後,這倆兒行事都出過紕漏,給長安城裡的臣民們搞了許多麻煩。當年則天女皇為了登基稱帝,一起砍了的豈止千人,後來又任用酷吏,濫殺功臣,甚至養的男寵也惹出了不少麻煩——
女人主事鮮少沒有感情用事的時候,那太難了,強勢精明如則天女皇,晚年不也耽於享樂,愛養小白臉嗎!長安城裡的臣民們,這都是吃虧吃多了,吃出經驗來了,自然對女主抗拒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