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輿部送急訊過來,左右衛有異動,危機亦是時機到來了,並且,等不了了,錯過就是身死家破。
張昌宗身上還穿著睡衣,臉上神情有些怔忪,一時間,頗有些百感交集,莫非真是天意如此?
薛崇秀也很鬱悶,揉了一下眉心,振作精神道:“我們已經做好了我們能做到的,太後等的行為、決定不受我們控製,眼下隻能順勢而為了!”
“可是,嶽母那裡……若是將來……”
張昌宗有些不甘,他知道薛崇秀說的是正理,但就是不甘心啊,忍不住異想天開:“或許,我當年應該趁著他還小就把他弄死?”
“胡說!”
薛崇秀嗔了一句,問他:“你能下得去手?”
下不去啊!就是下不去!為了還沒發生的事情去殺一個小孩子,張昌宗下不去手,他又不是泯滅人性的人,有賴黨和國家的多年教育,他的三觀沒崩壞。
“所以說,我們這是性格決定命運?”
張昌宗無奈的歎了口氣,薛崇秀笑了笑,也跟著歎息一聲,不過,神情卻輕鬆了不少,道:“罷了,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還是想想怎麼順勢而為,讓事態向著對我們有利的方向發展吧!”
“也是,比起死,眼前這點變數確實不算什麼。”
張昌宗點頭讚同,如果連活都活不下來,再說什麼也是枉然,他心態一直擺得很正,自知不是神仙,更不是什麼算無遺策、智多近妖的人,他素來勤懇就是明白自己隻是普通人,希望勤懇些,刻苦些,多學些東西,以彌補自己的不足。
這是個真實的世界,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活生生地人,他不可能因為是穿越的就能去主宰誰的命運,那不可能,即便是神仙也不是做到掌控人心,何況他不過是一介凡人,目前當務之急,還是要先解目前之局。
收拾振作精神,張昌宗也不再耽擱,立即就換衣裳,與薛崇秀一起去見太平公主。薛崇秀擔心他,勸著讓他在衣內穿了件軟甲,然後才一起去求見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的居處,張昌宗大晚上的不好去,讓薛崇秀先進去,他在外頭等著。沒等多大一會兒,太平公主穿戴整齊出來,出來劈頭就問:“怎麼了?”
張昌宗道:“稟嶽母,輿部傳來信息,左右衛有異動。”
太平公主凝眉,追問:“左右衛?沒動禁軍?”
張昌宗點頭:“對,沒動禁軍。”
相比起宮外的左右衛,駐紮在宮內的禁軍才應該是首選才對。按下疑惑,張昌宗又道:“今日國喪整好一月,該議登基儀式的事情了,各部主事與職事官是必要上朝的,選在今日動手也好,各府的主事都在宮裡,宮外就好控製。嶽母準備一下,與秀兒安守府中,外頭我去,我是金吾衛大將軍,京裡有兵事調動,查問一下也不奇怪,我要負責京城治安的。”
太平公主麵色深沉,頷首:“可!不過,安全起見,卻是等不得了,你找人去臨淄王府傳話,待天亮便起事。”
“喏。小婿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