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
薛崇簡有些懵:“我怎麼沒聽說這件事?廣州?!那又是什麼地方?聽都沒聽說過!殿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隆基驚訝:“你不知道?”
薛崇簡有些羞愧:“這幾日姐夫常來往家中,我生他氣,不想見他,散職回家便待在自己屋裡,不曾關心過旁地事。”
“……”
李隆基都震驚了,目瞪口呆的望著一臉愧色的薛崇簡,突然有些明白張昌宗為什麼會訓斥他了,頓了頓,道:“崇簡,你這樣不行啊,一家人當互相關心才是,你與崇胤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薛崇簡滿臉通紅:“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不過,流放是怎麼回事?”
李隆基這才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說給他聽,薛崇簡聽得一愣:“大哥觸怒母親?因為不想做官?”
薛崇簡想了想,苦笑:“還真可能是大哥會做的事情。殿下不知道,母親近些時日行事越來越霸道,除了對阿姐樣樣順意,對上我們兄弟什麼都想管,稍有不如她意願的地方,動輒訓斥,搞得我們兄弟苦不堪言。大哥喜歡讀書,讀的也好,來往的也是讀書人居多,他曾對我說過,說喜歡與人交流學問心得,每次姐夫過府去,還會拉著姐夫一起探討。母親想他入朝為官,大哥卻想在國子監做學問……難怪母親會生這般大的氣。”
李隆基點點頭,關切的道:“母子之間,何至如此,崇簡你回去勸勸可好?”
薛崇簡立即搖頭:“勸我大哥還成,勸母親……殿下你就彆為難我了,我若敢去勸,隻怕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要被母親使人按著打一頓,勸我母親是決計不成的,與其勸我母親,還不如勸大哥。”
李隆基笑起來,道:“勸崇胤也行,讓他服個軟,再不行能勸得姑母改主意換個地方也行,廣州那等荒僻之地,怕崇胤吃不得苦呢。”
說著,還把廣州大概的位置、民情給薛崇簡說了一番,薛崇簡一聽居然是那等荒僻之地,哪裡還能坐得住,立即起身火急火燎的回公主府去,打算勸說母親和大哥。
看薛崇簡出去,劉幽求從後殿轉出來:“殿下。”
李隆基點點頭,道:“此事約莫還真是崇胤觸怒姑母的後果,姑母的性情,近來不喜人忤逆,便是張世茂在她麵前,也隻有順著她的,何況親子?”
劉幽求斟酌道:“鎮國公主讓郡王入朝,或有培養之意,隻是,郡王那邊另有所好,是故,母子產生了分歧?”
李隆基再度點頭,若有所思:“或真是如此。姑母這大半年來可謂事事順心,在朝上也樣樣如意,連張世茂在朝上與她有些分歧,下朝後也要火急火燎的趕去賠禮道歉,何況是崇胤這件事!”
劉幽求也道:“鎮國公主素來疼愛郡王,十分看重於他,這等大事上被郡王忤逆,大怒之下做出把人扔到荒僻之地也不奇怪。”
李隆基點點頭:“這件事便這樣吧,孤去勸一勸,若是不成,便遂姑母的意思吧,左右不是什麼大事,至多就是崇胤吃苦受罪,想來姑母也不忍心讓他多吃苦,就算放去廣州,過不了多久,應該會調他回來長安,外間哪裡比得上長安城的繁華富貴。”
“殿下說的是,郡王與長公主終歸是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