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的話讓萩原陷入了沉思,病房裡頓時一片靜默。
顯然,兩個人都在思考這個“奇跡”是如何發生的,但並沒思考出什麼所以然,隻能暫時放棄。
萩原轉而問起了兩名歹徒的情況。
鬆田陣平眼皮跳了跳,嘴角不可抑製地帶上了幾分笑意。
萩原:?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鬆田陣平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笑意,“在炸.彈爆炸後沒有一分鐘,就有保安在警視廳外五百米遠的一處商場的地上停車場內抓住了一名誤撞他人車輛,企圖逃逸的肇事者。”
這本來算不上什麼重要的事,但因為這名肇事者拒不配合並且還多次試圖逃跑,直接被送到了警視廳,然後值班警察在肇事者車內搜查信息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按鈕。
□□按鈕——當然不可能是小事,然而有些可笑的是,經過調查發現,這名肇事者是這次公寓爆炸事件的犯人的同夥,他們一直都是做了兩手準備。
即使一個暴露在警察的視線範圍中,也還有另一個隱藏在暗處觀察。
這位隱藏在暗處的同夥知道同伴選擇了投誠,但在停車場看到了商場外的大屏重播的同伴被警察圍困的新聞時,以為警方背信棄義,自己的同伴陷入了危險,當即選擇按下□□按鈕。
之後他就想開車離開,但不知道從哪突然出現一個戴著眼罩的盲人,他慌亂間就要躲閃,沒想到不小心撞到了另一輛車。
聽起來是有些草率的送人頭過程,但鬆田嘴角的笑意反而淡了許多,轉而被痛恨代替。
萩原注意到這一點,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因為兩人都很清楚,如果不是那不知原因的“奇跡”,兩個人現在根本不可能坐在這裡交換信息。
和慶幸相比,更多的是後怕。
良久,萩原平複了心情,笑了笑:“慶祝我死裡逃生,有空去喝一杯吧。”
“好啊,”鬆田陣平配合地轉移了話題, “慶祝你跟死亡擦肩而過,我請客。”
“我可不會跟你客氣……不過也好久沒見班長和景光他們了,要不要約他們一起?”
“班長好說,但景光和降穀兩個家夥自從畢業就銷聲匿跡了,也不知道去乾嘛,你確定能聯係到他們?”
“聯係不到再說吧……對了,那個小孩呢,現在也在這家醫院嗎?”
鬆田原本已經放鬆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她已經出院了。”
“出院?”萩原愣了一下,旋即理解道,“也是,沒受傷的話確實沒必要住院……”
“不是。”
鬆田突兀打斷了好友的話。
萩原疑惑看過去,注意到好友微蹙的眉心,很快意識到有什麼他忽略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孩子被抱出來的時候正在發燒,送到醫院的時候甚至燒到了四十度,”鬆田皺了皺眉,回憶當時的情況,“最先陪在孩子身邊的保姆聯係了她的家長,但她的母親來到醫院後看了看孩子的情況,立刻就辦理了出院。”
這下便是萩原也感到了不解:“在孩子還發著高燒的時候?”
“嗯。”
鬆田也是因為不理解這位母親的操作而皺眉。
任何一個愛護子女的母親,應該都不會在孩子正在發高燒時選擇離開醫院。
“之前沒深想,但現在我好像知道為什麼在所有人都安全撤離後,那個孩子卻依然在房間熟睡了。”萩原歎了口氣,“她那個時候應該就已經發燒了,隻是情況緊急,我沒注意到這一點。”
“彆想太多,”鬆田眨了眨眼勸慰好友,“也許她母親隻是帶著孩子去了兒童醫院也說不定。”
儘管鬆田陣平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這個說法,但很顯然,不論那個孩子和她母親究竟關係如何,都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兩人互相對視良久,最後默契地轉開視線。
***
萩原研二出院的當天晚上。
萩原研二、鬆田陣平還有伊達航三人相聚在熟悉的酒吧,坐在熟悉的位置,麵前擺著顏色好看的雞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