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奚逢尚未來得及舉起花瓶,喪屍王已先一步注意到他的舉動,拖著奚逢的腿將他整隻屍拖了過去,並利落出拳,一拳揍向奚逢眼角。
喪屍王:“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奚逢:“?”
他乾嘛了就做錯了。
奚逢毫不退縮,這次總算夠到花瓶。他“哐——”一聲,毫不猶豫就給喪屍王腦門上砸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花瓶碎開後。
裡麵竟是盛著東西的。
軟滑的生肉,滾著血。
就這樣順著喪屍王的臉頰緩緩滑落下來,流出一道暗紅色的血痕。
“……”
喪屍王神情僵硬了幾l秒。滑膩而冰涼的觸感落下,他的神情肉眼可見地難看。
喪屍王竭力壓製著情緒:“給我弄乾淨。”
奚逢喉結滑動了一下,輕飄飄地道:“可是這是生肉啊。”
喪屍王一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問:“那又怎樣?”
“而我是喪屍——”
奚逢銀白發下的眼瞳幽幽地盯著喪屍王,有血塊沿著對方的臉龐滑落。他的視線順著血塊掉落的方向赤裸裸下移,舔了舔唇,聲線懶懶地道,“我好像也餓了,能不能直接吃你身上的……肉。”
喪屍王本就是侵略性前傾的姿勢,屬於肉質和鮮血交叉碰撞的誘惑氣味勾挑著奚逢的味蕾和神經。
奚逢覺得,此時的喪屍王像是一塊美味的朗姆酒蛋糕。
他按住喪屍王的肩膀,將他壓上牆壁。
喪屍王:“!”
陌生的氣息好似寒光乍現的匕首般,鋒芒畢露,侵略而來!
滾燙的氣息落在他頸部,像是傾灑的酒液激得喪屍王渾身一顫,呼吸也愈發急促,鼓噪的耳膜裡隻能聽到自己和對方的喘息聲。
他腦殼中懵了一瞬、
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奚逢已經埋著臉,銀白色的發垂落下來,將發尾掠在喪屍王的頸窩裡。他抓住喪屍王的頭發,修長的手指收攏,手背繃現出清晰漂亮的骨線。
奚逢強迫喪屍王仰起下頷,頸部流出昳麗的線條,像是拉滿的玉弓一般。
喪屍王呼吸愈發急促起來,有被調情的快感,但仍有被侵犯的激怒。
就在他神經緊繃到極致時——
“呲溜……”奚逢竟用舌尖舔舐起喪屍王鎖骨窩裡盈著的、生澀的鮮血。好似瘋掉的野狼,擒住一隻活蹦亂跳的鹿,用森然鋒利的牙齒,徑自咬開它腹部的血管,將夾著茸毛和肌理的血肉拆吞咀嚼。
他是王,怎甘心被壓在身下。
“唔。”喪屍王毫不客氣地回咬住奚逢的耳朵,膝蓋頂在奚逢的兩跨之間,齒底輕輕一碾,喉結滑動吞咽著,腥澀的血液便綻放在唇舌間。
舌尖甚至能舔舐到,伴隨著血液綻開的,奚逢耳骨嵌著的銀耳釘……的冰涼觸感。
奚逢桃花眼懶懶眯起來,他忽然覺得喪屍王還挺有意
思的,讓他腎上腺素直線上升。
喪屍王齒底用力,將奚逢的耳朵咬破了。又含住奚逢破潰的耳垂,吮母乳般,吮著他的血。手搭在奚逢的腰間,修長的手指勾著,抓撓出紅痕……
指腹能感受出奚逢的腰腹偏瘦卻硬朗,一摸就是年輕有力的那款,像公狗腰,24h不帶停的那種。更想,弄死他了。
以示,回禮!
奚逢毫不介意對方咬他,挑釁道:
“你就隻會咬耳朵?”
“怎麼,怪我沒直接給你咬死?”
喪屍王眼底惹著怒氣。
奚逢:“彆咬耳朵。”
喪屍王:“?”
就在他以為奚逢終於要求饒時——
奚逢卻撐起身體,在喪屍王出手的空檔裡,忽然握住了喪屍王的手腕,傾身舔著他的唇,懶懶的聲線好似鴆酒一般刺入喪屍王的耳膜裡。他說:“將我的舌頭吃掉吧。舌吻然後咬開,吞咽,你嘗一嘗我的味道,咀嚼在舌尖時是甜還是苦?”
係統已經快死掉了,雖然畫麵血腥不敢看,但他能聽到兩人對話。單純的小係統感受到社會的複雜和人心的變態,叫得像個燒開的水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喪屍王:“滾。”
喪屍王:“……”
喪屍王真是服了。
他覺得奚逢在變態這一方麵是有點本事的,將他一個變態都變態到了。
他飛快地從奚逢身上下來,逃似的麵紅耳赤地去找線索。
餘光甚至能注意到青年的身影隱在暗處,銀白發下,那雙暗紅色的眼瞳正幽幽注視著他,像是棲息在暗處的毒蛇。淡青色的煙霧繚繞間,鼻骨的小痣若現,像是點的一筆丹青,讓他看起來愈發勾引人了。
喪屍王頭皮發麻,不敢再看。
阮菟:“……”不餓了,再也不餓了。
狗糧吃飽了。
並且,被嚇得腿軟。
打擾了、打擾了……
奚逢舔了舔唇角的血,飽餐後,便和喪屍王在阮菟給的線索下,在男人家裡翻找著。
“他平時在那個房間裡待得比較久,應該是他的書房……”阮菟似乎仍在恐懼中,擦著眼淚指向其中一個房間。
幾l人進去後,發現這個房間裡有很多藥劑,看起來應是男人做實驗所用。實驗桌上的所有瓶罐,標簽的朝向皆是一致的,角度分毫不差。
而在一旁,還有一張供休息而用的床鋪,床鋪整潔得不見一個褶皺。從來到男人居住彆墅的那刻,奚逢便發現了,這個家裡的地麵連根頭發絲都見不到。
想來他一定,是有著強烈的潔癖。
奚逢打開隨身攜帶的黑色手提袋。袋子是他剛剛從齊氏兄弟家裡發現的,裡麵裝的東西也是剛剛從那邊帶過來的。
他躬身,打開手提袋,將裡麵沉重的“東西”悉數倒在男人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