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逢……”喪屍王咬咬牙,想要推開他。然而一隻手腕被手銬完全禁錮住,另一手還被奚逢壓在浴缸壁上。
手銬錚得錚錚作響。
細白的手腕被摩挲得有些破潰。
誰能想到末世裡,令諸多喪屍群聞風喪膽的屍王會有這般敏感的身體呢。
奚逢在溫水裡,將喪屍王的風衣扣子一顆顆解開。不時,指骨會觸碰到喪屍王的肌膚,對方的手感很好,有屍體般的涼冰冰,像是死去的標本,卻又很細膩光滑。
細小的水珠順著腹部滑落,隱進黑色的褲子裡。
奚逢將唇間含住喪屍王的下唇,齒底廝磨著,有微弱的水光縈繞在唇間。
“嘩啦啦——”花灑裡的液體淋下,水溫漸漸升高。水霧也愈來愈多,熱氣炙得人麵紅耳赤,心臟快速跳躍著,幾乎要躍出胸腔。
喪屍王的心理防線幾欲破潰,他的衣物皆被淋濕,柔順的黑發也濕透了垂落下來。他抬腿想要踹奚逢,卻反被奚逢用膝蓋壓住長腿。
“怎麼?”青年垂著頭發,話語單刀直入,血淋淋挑開他的神經,“不是說做炮友,現在後悔了?”
他說話時,喜歡懶懶的拖著調子,顯得尾音陰森森的,好似藏著深不見底的黑暗。
“……”
喪屍王羞恥得想逃,腿根處隔著布料被奚逢掐住時,能感受出他指腹間滾燙的溫度。
抬眼便能撞進奚逢暗紅色的眼瞳裡,青年銀發色的頭發柔順地垂著,發尾有水滴墜得飽滿,又一顆顆砸落下來。他的眼尾彎彎的,弧度很好看,眼底深邃,像是永遠浸著懶散而黑暗的笑意,鼻骨左側墜著的小痣也很漂亮,想剜下來珍藏。
明明是姣好的麵容,然而對方在頂光下投落的陰影像是來自地獄的黑水般將他斂進去,鋪天蓋地而來的壓迫感,令他覺得,像是有手臂粗的冷浸浸鐵鏈,囚住了他的四肢。
這人一項行事暴戾、殘忍,想必在那方麵,也是粗暴x虐的。
“撲通。撲通。”
心跳快得幾欲躍出胸腔。
然而喪屍王當慣了高位者,他抓住奚逢的衣領,冷冰冰的聲線冷得像是冬日裡久久不化的高山寒冰:“有什麼好後悔的。原來你這麼想要取悅我。”
他的手指將奚逢衣領輕輕一帶,浴缸壁本就滑得厲害。
這下更是將奚逢,帶至他的麵前。
奚逢將手臂撐在一旁。發現喪屍王表麵冷靜異常,然而對方卻將自己的衣服抓得很緊,手背繃現出骨線,明顯是緊張和羞恥的意味。
他心底一頓,忽然覺得,喪屍王還挺可愛的。表麵一套,內裡卻也有緊張、柔軟的一麵。
想艸。
想將他剁成一塊一塊,拆吞入腹。
沒給他繼續口嗨的機會。
進入唇舌間的舌尖,將喪屍王未出口的話都堵了回去:“嗬……啊……”
從脊背到腰肢,酸軟一片。
明明喪屍不會覺得疼痛,或許是尚未褪去的藥物作用,暫時改變了他的感知。他的手指抓住奚逢裸露的脊背,劃出血淋淋的抓痕,指甲縫隙裡嵌著對方的肉質。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海浪打在岸邊,痙攣著快要瀕死的魚,汗水不住落下,想要求饒:“奚逢、奚逢……”
“唔……”頸部下意識後仰,修長的頸線像天鵝般漂亮,唇間輕嗬出熱氣。
然後,他感覺自己被握在了手心。
幾個小時後,身體幾乎融化在滿缸的溫水裡。
***
“轟隆隆——”
鶴陽區的雨勢愈演愈烈。因地勢偏高,幾小時的強降雨直接上漲了水位。狂風呼嚎,磅礴的雨水從天上滾下來,一遍遍衝刷著地麵,幾乎難以視物,豆芽菜跟著一群小喪屍們,遵循喪屍王的命令,在上遊水位處引爆了地雷。
一聲巨響間,地麵都在震動飛沙走石不斷。難以泄出的洪水,滾著滔滔泥沙。
頃刻間便向著下流的村子,巨浪奔湧而去!
“轟隆隆——”電閃雷鳴間,天空被照成慘白的顏色。無數的村莊被淹沒在滂沱的滾滾泥石流之中,土石崩毀,洪水咆哮,好似滔天的巨龍在懲罰人類。
豆芽菜原先在村口等待喪屍王,然而喪屍王和奚逢皆是久久未出現。有按耐不住的喪屍提議:“我們先過去吧。這個村看起來人挺少的,還物資貧困,應該挺好解決的。我們趕在喪屍王來之前將他拿下,一方麵讓王省心了,另一方麵到時還能向他邀個功……”
那喪屍名叫小黑,是鶴陽區本地的喪屍,也是在之前的對賭遊戲中的輸方喪屍之一。
現在已經歸順於喪屍王。
豆芽菜有些猶豫,被雨水打得眯起眼睛,焦急道:“可是離計劃中的攻打A村時間還有一會。村民們還沒從屋子裡逃出來。要不等雨勢再大一點,我們再去攻打——”
他話音未落,剛才那喪屍小黑已經打斷他:“那你就慢慢等,在這等到死!懦夫!……有沒有弟兄們要現在去的,跟我一起!”小黑覺得之前得罪了奚逢和喪屍王,眼下急匆匆邀功扭轉印象,帶著一群喪屍便往A村趕去。
然而當他們進了村子裡,站在村口處,心中卻隱隱感覺不太妙。
村子裡陰森森的,頭頂是滾滾的黑雲壓城。在木質的房屋之間,是縱橫著拉起來的許多布條。布條上還晾曬著色彩單調的衣被,那些衣服、被單看起來洗得很乾淨。
他們也在進村的同時,便嗅到村子裡有人類的氣息。
顯然村子裡,是住著人的。
隻是眼下,洪水爆發,地上翻滾的泥石流衝及了腿肚處,衝出了村民們家中殘破的家具、還有裝米的空蕩蕩的米籮。
那些空米籮漂浮在水麵外的那半截,落了很厚的一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