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卓然心裡的微末鬱氣早已消散,她拿出了贏家姿態,大方得體的朝著許鈞微笑點頭。
沒什麼好說的,這人的高傲配不上實力,未來兩人也不會有什麼交集。
圍觀修士所猜測的私仇,在此刻被逐一消弭。大家願意相信,談卓然的所作所為不具備附加含義。
輸贏如此,勝負如此,規則皆如此。
任冉玥看了眼稍顯落魄的許鈞,將他的記錄冊壓到了最角落位置。
可惜了,不怕絕人之路,就怕高不成、低不就。
擂台被負責修士清空修複,新一輪的比試重新上演,輸家、贏家多次產生。
直到天色一點一點暗沉,上空最亮的圓球開始西斜,觀賽的疲憊感湧上心頭。被山珍海味填滿的肚子,再無任何餘地。
“今日的比試可算是看夠了。”
“精力被消耗殆儘,繼續看下去好像也就那樣。要不,我們先離開?”
“任冉玥還未出場,再看看吧。難道你們不想看袁文樂被打臉?”
“她肯定會贏的,袁文樂而已,小菜一碟。”
“這種一根指頭摁死的玩意兒,真心懶得看。”
“我懷疑袁文樂會被嚇哭,得多帶兩張手帕擦擦淚水。”
“他應該在比試前祈求任冉玥原諒,這樣說不定能挽回點顏麵。”
最後的一場比試,幾乎每個人都能猜到結局。即便有樂子可看,大家的性質也不算太高。他們又不能和任冉玥直接對上,沒必要留下來探查敵情。
孔炫明聽到周圍不妙的言論,害怕劇目還未上演,觀眾先少一半。連忙拿出了知心大哥的做派,衝著旁邊的炮灰小弟說道:“他們是說著玩玩的,彆太當真。你的實力,我們都清楚。”
看似安慰,實則拱火的言論,讓袁文樂的怒火直上雲霄。他原先就對這些人逢高踩低的做法很不滿,現在更是氣的哆嗦。
“孔兄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任冉玥又怎麼了?她難道已經得道飛升了?還是說宗門所有人都得看她臉色辦事?這麼厲害,怎麼不去苦寒之地駐守!”袁文樂邊說邊翻白眼,他的氣憤中,大部分是遷怒。
此話一出,周圍人皆熄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袁文樂,疲倦者被動醒神,圍觀者迅速安靜。
好事者悄悄用放大聲音的術法將其擴散、傳播,這下所有人都能聽到這則狂妄的言論。
在
() 無數人麵麵相覷目光中,任冉玥微微挑眉,她沒想到孔炫明還準備了這一出。
過猶則不及,看來今日過後,造勢可以稍微停一停了。她可不想沒摘到桃子,就迎來反噬。
談卓然看了眼驚訝的簇擁者們,揮手增強了隔音術的籠罩範圍。
“我的天呐!這人是不是腦乾缺失?”戚夜白瞳孔放大了不少,她都不敢去挑釁任冉玥,袁文樂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梁盛用力的點了點頭:“何止,我懷疑他根本沒有這東西,天知道他怎麼走到現在的。”
“這貨運氣是真的不錯,碰上的對手全是廢物,沒一個厲害的。”戚夜白砸了砸嘴,有些羨慕:“不過,現在碰上任冉玥,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他這回可要出名了,往後有得是風光日子。”梁盛看好戲的想法快滿溢,話語裡充斥著陰陽怪氣。
“話說,任冉玥的運氣也太好了,竟然能碰到這麼個東西。既能穩進前十,又刷了波名聲。”公伯慶意識到了什麼,偷偷的瞟了眼談卓然。
“額...”
光顧著看戲,未曾深想者有些汗顏,紛紛收回了嘲諷的話語,閉上了嘴巴。
“是啊...她的運氣也太好了。”談卓然看似無意感慨,實則在心底暗自盤算了起來。
這種宣傳手段,可不是任冉玥一個人就能玩轉的。就連造勢的時機,都選的這麼恰到好處。兩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搭上線的呢?
談卓然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她的行動也許太過保守了些。名聲這種東西,有的時候會和氣運掛鉤,不爭不行。
她可不希望往後人們提起觀星樓,首先想到的是任冉玥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