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婉婉是……”
“我願意生下孩子是因為我樂意,和他關係不大。再說了,我們木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要孩兒不要爹,問題不大。”
木婉也知道她的爸爸是誰,女肖母,在木家寨這樣的環境當中長大,也覺得沒有爹問題不大。
杜蔻有些哭笑不得,也就是木家寨這樣女人當家的地方能這樣。
木玄璣慢慢悠悠地在院子裡繼續溜達著,遠遠看到她爸媽背著背簍回家了。
家家戶戶燃炊煙,中午了,該做午飯了。
杜蔻身體不算太差,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感覺腿腳便利許多,也不在家裡待著,跟著木懷玉在木家寨裡到處轉悠。
去後山撿菌子、菜地摘菜、打豬草喂豬 ,看什麼都新鮮,什麼都想摻合一腳。去山上乾活路過冷水潭,看到金燦燦的肥魚一下就饞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黃金魚?”
“想吃?撈一條回去。”
“那感情好。”
忙到下午四五點,木懷玉回家做晚飯,杜蔻還感覺意猶未儘,趕忙問明天要乾些啥。
這個時間點林梅和小姑子魏芳已經下山到家,其他事先不談,先把晚飯做了。
忙了一天的魏海下工回家,在屋簷下晾衣繩上隨手扯了張半舊的帕子抹了把臉,端起桌上的涼白開噸噸噸喝了大半壺才解了渴。
“媳婦兒,族長怎麼說?”
林梅看了小姑子一眼,魏芳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哥,你可要給我做主,要不然我就活不了了。”
魏海急忙道:“芳芳彆哭,有哥在,有什麼事情哥給你出頭。”
魏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林梅挑要緊的告訴魏海,魏海氣得臉色發紅:“去他娘的老妖婆,老子非要弄死她不可。”
“哥!”
“魏海!”
林梅拉住他:“這事兒我們占理,不過這種事你也清楚,不好明說,咱們要好好打算打算,不能白吃了這個虧。”
“還有一個,事情已經發生了,芳芳的身體是第一位的,趕緊把事情解決,讓芳芳把身體養回來是正經。”
魏海雙眼發紅:“芳芳你等著,你哥我不是窩囊人,不會讓你白受欺負。”
魏芳的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喉頭哽咽地上下抽動,發泄似地大哭不止。
魏海和魏芳爸媽去得早,家裡人口少,不過堂兄弟表兄弟真不少,隨便拉一拉都能有二十多個,收拾一個張家有的是手段。
潦草吃了晚飯,魏海出門去幾位長輩家走了一趟,半個小時後,住在各處的魏家人都聚過來了,看到林梅紛紛熱情地拉著她說話,誇她會辦事,娶到她是他們魏家的福氣。
林梅的男人是青蒼大隊的大隊長,雖然隻是個年輕媳婦兒,但是她會做人,平時就挺得人心,這回她帶小姑子回族裡這事兒辦得敞亮,魏家人都念她的好。
男人們都在堂屋裡坐著小聲商量事情該怎麼辦,幾個年紀大的女人跟著林梅進了隔壁臥室,魏芳躺在床上有些害怕。
“嫂子。”
林梅端給她一碗湯藥:“彆怕。”
魏芳喝完湯藥,頓覺肚子疼的受不了,渾身冒汗,脖子青筋鼓起,林梅眼明手快地把枕巾塞她嘴裡,又把族長給的平安符死死按在魏芳懷裡。
幾個嬸娘齊上手,把魏芳死死按住,不讓她亂掙紮撞壞腦袋。
過了十幾分鐘,站在床尾那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定睛一看:“陰胎下來了。”
陰胎是個巴掌大黑色的肉瘤,一落到床上就動起來,隻見老太太眼明手快把東西好聞到早準備好的尿桶裡,旁邊一個小媳婦兒順勢把一盆香灰倒進去埋住。
“公雞血呢?”
“來了!”
半碗公雞血潑進去,劇烈掙紮的陰胎頓時化成一汪黑色的血水,又被香灰給吸收得一滴不剩。
這個時間點,慶豐縣製衣廠家屬樓裡,家家戶戶都躺床上準備睡覺了,張家老婆子一趟床上就感覺不對勁,趕緊起床把藏在衣櫃裡的骨灰壇抱出來。
打開骨灰壇,底下隻有薄薄一層骨灰,骨灰就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壇子裡亂竄,似是窮途末路,張老婆子一看不好,熟練地刺破指頭擠了三滴血進去。
突然,骨灰壇裂開摔地上,張老婆子整個人僵住,砰地一身仰頭倒地,發出好大的聲響,把樓下那戶人家嚇了一跳。
張老婆子的兒子張利聽到響動跑過來,嚇得大叫:“娘,娘,你怎麼了?”
“救命!快來人啊!”
魏家。
魏芳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丟了半條小命,好歹沒有全丟了。
“魏芳啊,你能渡過這次難關,可要記得你嫂子對你的好。”
林梅手腳利索地拿熱帕子給小姑子擦汗:“嬸娘,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見外。”
“還是要的,咱們魏家人不是那幫不記好喂不熟的玩意兒。”
這話罵誰,誰心裡知道。
堂屋的男人們聽到女人們說屋裡的事情解決了,下一步,就該收拾張利那個惡心玩意了。
“小五,明天你跑一趟縣城去找你二叔。”
“六爺,這事兒交給我。”
魏家小五隔天進城找他二叔,他二叔正要找他,說張家老太太昨晚上摔了一跤意外去世了,正想找人帶話回老家,叫魏芳趕緊回來。
魏小五吐了口唾沫,心裡高興極了:“這就是報應啊!”
“魏小五,怎麼這麼說話?”魏二叔臉色一黑,一副要訓人教訓後輩的架勢。
“二叔,您不知道,張家老婆子簡直不是人。”
還沒聽侄子解釋完,魏二叔眼睛瞪得像銅鈴:“張家那群鱉孫也敢!老子叫他斷子絕孫!”
木玄璣中午才知道張老婆子去世。
奶奶給她燉了補湯,她真是喝得夠夠的,等補湯涼的時候掐指一算,魏芳的命數改了,張家老婆被反噬死了。
撥亂反正!各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