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主任是誰?
魯彬見萬紅不知道葉主任是誰,頓時明白他的人脈水平,他隻笑了笑:“中華玄門協會北京負責人,一般遇到這種事上報後都是葉主任他們在處理。”
萬紅拉著魯彬的胳膊:“魯彬,幸好有你在,我真是忙昏頭了,連葉主任都忘了,我這就聯係葉主任。”
萬紅這般說話,說明他應該是知道葉主任的,魯彬疑惑,萬紅剛才真的是忘記了?
魯彬也不知道萬紅話裡有幾分真,晚上葉主任帶著人過來,魯彬放下了懷疑。
跟著葉主任過來的是張少陵,張少陵一到地方就說:“您把我叫來乾什麼,這個地方距離雲霄山這麼近,您直接把小大師請下山來就行了嘛,偏偏要我跑一趟。”
“少廢話,你快過去看看人。”
胥章和高雲雷在帳篷這兒守了一下午,看到一個穿著乾部裝一個穿著道士服裝的男人走過來,聽完他們說的話,兩人瞬間明白他們說的小大師是誰了。
高雲雷激動道:“看來你的小青梅地位很高嘛,外麵的人都要尊稱一句小大師。”
萬紅趕緊把人迎進去,魯彬也跟上。
張少陵看完暈倒的人後:“這些人中了十分嚴重的陰毒,你們看中毒最重的三個人嘴唇、指甲都發紫了,我肯定救不了,請小大師過來吧。”
葉主任扭頭問萬紅:“這裡有電話吧?”
“有的。”
葉主任立刻給長寧公社打了個電話,叫他們給小大師說一聲,這邊出事了,叫她帶上鎮魂針趕緊來。
萬紅忙問:“明天人能到吧。”
“青蒼河在上遊,從青蒼大隊過來比較快,走水路的話,明天晚上應該能到。”
“那……這三個人還能撐到明天晚上嗎?”萬紅心裡忐忑。
張少陵狠狠地看了萬紅一眼:“瞧不起誰呢?”
他治不好,難道還不能吊著他們的命嗎?
“您彆生氣,您彆生氣,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就是關心……”
葉主任打斷他:“好了,你彆著急,張少陵就是個急脾氣,人沒有壞心眼。他本事還可以,吊住命等小大師明天晚上過來應該沒問題。”
水電站這邊從縣城裡拉了電線過來,晚上水電站的帳篷裡都亮著燈。張少陵掏出一把黃符,畫好一個就丟給葉主任,葉主任立刻把符籙貼到暈倒的人額頭上,人沒有醒過來,不過臉色好看多了。
中毒比較輕的十多個人用了一張符籙就醒過來,每個人都像是大病了一場,皮膚蒼白,渾身無力。
“多給他們補一補,平日裡多曬曬太陽,身體如果養得好的話,不會影響壽數。”
聽到壽數兩個字這些人都懵了,他們就是看了個熱鬨,怎麼還短命了呢?
那三個症狀比較嚴重的人呢,一人用了五張符籙,感覺沒什麼好妝,三人指甲嘴唇還是發紫。
葉主任都忍不住催促:“你行不行啊?認真一點。”
張少陵累了,不高興道:“您以為我跟小大師一樣呀,畫個符籙跟吃飯喝水一樣容易。”
“行了,不催你了,這三個人沒事兒吧。”
“放心,我保住了他們的心脈,陽火也沒有熄,他們肯定能等到小大師過來救他們。”
“您彆吵我,讓我睡一會兒。”張少陵找了張空床,倒頭就睡。
葉主任要了床被子給他蓋上,跟不知道如何處理的萬紅說:“看好那口棺材,不準其他人過去。你也看到了,張少陵本事有限救不了那麼多人,再有人掉進去,後果你知道。”
萬紅保證:“您放心,那個地方我已經叫人看守起來了,絕不會讓其他人過去。”
情況稍微得到控製,萬紅叫其他人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胥章他們住的工棚距離出事的地點有一百多米,那裡還有人守著,但是高雲雷就是害怕:“好嚇人,怎麼還鬨鬼呢,晚上我怎麼睡啊。”
小楊嚇得不行,右手一
直摸著脖子上掛著的平安符:“高工,你看剛才那個道士,一張黃符貼上去那些工人就醒了。”
黃符那是打鬼的東西呀!
胥章相信福寶,脖子上掛著玉符一點都不怕:“要不你把你房間的床搬過來,來我房間睡。”
“好呀!”高雲雷就等著他這句話。
小楊也去搬了張行軍床,屋裡沒有地方了,他就把行軍床放在門後,不管怎麼著,屋裡人多陽氣旺,總要安全一點吧。
屋裡有三個人小楊也睡不著,翻身對著高雲雷嘀嘀咕咕:“都說反對封建迷信,一碰到鬼,一個比一個封建迷信。”
高雲雷也睡不著,支起上半身看胥章,胥章好像已經睡著了。
“這個小子,難道天生膽子大?”
高雲雷翻身,又翻身,還是睡不著,起身把床往胥章那邊推,兩張床靠在一起,和胥章麵對麵睡,兩人呼吸相聞他才覺得安全。
胥章閉著眼道:“轉過去!”
高雲雷猶豫了一下,才不情不願地轉身過去。可能是背後有一個人,高雲雷覺得安全指數大幅增加,一會兒就睡著了。
工地出了這麼大的事故,暫時肯定不能動工了。早上去食堂吃了早飯,工程師和工人們都在議論那個棺材的事情,問那十幾個圍觀的人看到什麼了。
那十幾人都搖頭,一張臉慘白,不管怎麼說都不說。
胥章去帳篷裡看那三個症狀比較嚴重的人,他進去的時候大夫正在檢查,跟萬紅說情況比昨天晚上好一點。
萬紅點了點頭,眼睛熬得通紅,一看就知道昨天一晚上沒睡。
張少陵睡飽爬起來,一揮手畫了三張黃符貼到三人胸口處,被換下來的黃符顏色都變灰了,一看就是沒效了。
張少陵要去食堂吃飯,路過胥章時看到他脖子上的法繩:“你這是什麼東西?”
張少陵不是個客氣的人,說話聲還沒落地,他一步上前就把胥章脖子上掛著的玉符順出來了。
“你和木家有什麼關係?”
葉主任過來換班,剛走到帳篷外麵,聽到木家兩個字立刻幾步進來,看到熟悉的玉符葉主任連忙問:“你認識小大師?”
昨天打電話跟熟人打聽了一圈中華玄門協會,間接知道小大師是誰的萬紅立刻跑過來:“胥工,你認識小大師?”
胥章把玉符放進衣服裡,扣好扣子,溫和道:“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小大師是誰,不過木家人我確實認識,我奶奶和木奶奶是密友。”
葉主任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剛回國?前段時間特情部有人找我打聽,說是有個木副會長好友的孫子要回國,說是姓胥,問我知不知道這事兒。”
萬紅看胥章的眼神一下變了,他知道胥章有後台有人脈,沒想到他的後台和人脈這麼深這麼硬。
他萬紅在北京經營這麼多年,居然還有這麼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萬紅暗自感歎,他以為自己廣交好友,隻要想打聽什麼事
情,繞幾道彎基本上也能打聽到。沒想到,真正有價值的消息和人脈,他都還沒接觸到。
魯彬那小子都知道中華玄門協會的負責人是誰,他這個老家夥連聽都沒聽過,差點鬨了大笑話。
胥章簡單說了下他們家和木家的關係,葉主任對他的說話的語氣立刻就不一樣了,那是拿他當自己人的語氣。
“你是木家的朋友就是我們中華玄門協會的朋友。我的位置不高,但是人還是認識一些的,以後碰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你直接掃我,我肯定給你辦妥當。()”
張少陵笑話葉主任:您現在說話口氣越來越大了。?()”
葉主任笑道:“我辦不了也沒關係,這不是還有小大師嘛。小大師一出麵,誰敢不給小大師麵子?”
遲了胥章一步過來的魯彬聽到葉主任這句話,他的心跳快了一瞬,如果他們家能搭上小大師,魯家就不是現在的魯家了。
萬紅又是發動人脈關係,又是在葉主任、張少陵兩人麵前旁敲側擊地打聽小大師的消息,他知道得越多,越是期待小大師的到來。
小大師下山的路遠,再快也要等到晚上去了,著急不得。從西安那邊緊急調來的考古隊上午就到了。
帶隊的是張立,他身邊跟著五個學生,其中一個是李羽。
李羽:“葉主任、張道長,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張少陵蹺著二郎腿曬太陽:“昨天傍晚就到了,我要是晚一點來,那三個直接就沒了。”
李羽掀開帳篷看了一眼,裡麵躺著的三個人被一張黃符吊著命。
“你們請福寶來了?”
“不找她還能找誰?”
“也是。”
“您先歇著,我跟老師去看看。”
“去吧,不過你注意一些,陰氣重著呢。”
“好。”
張立以前在北境原也是見過大陣仗的,他隻在外圍觀察了一下,問走近了觀察的李羽:“看到了什麼?”
“挖開的石壁上有刻字,我隱約看著,字體好像是小篆,應該是秦漢時期的墓穴。棺材是石棺,掀開了一點,我看裡麵沒什麼陪葬品,不像是什麼王侯將相的墓地。”
張立分析道:“秦朝統治時間短,雖然力推小篆,但是青龍縣這個地方幾乎在秦朝疆域的邊疆地帶,統治力量肯定沒那麼強,當地人下葬立碑用秦小篆的少。我猜測這是漢朝前期的墓可能性更大。”
李羽覺得老師說的對,她在上麵轉著繞了一圈推到老師身邊:“陰氣太重了,等小大師過來吧。”
張立點點頭,小大師不過來先把這個地方趟平,他們進去也就是個死字。
胥章回到房間,看到門邊攔路的行軍床,還有和他床擠在一起的高雲雷的床,他皺眉:“你們倆把床拿出去。”
高雲雷一下仿佛天崩了的表情:“不要啊,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搬過去,晚上我搬一張行軍床去你房間睡。”
“這有什麼說法?
() 在你房間睡和在我房間睡有什麼區彆?”
“叫你搬你就搬。”
工地這邊有三種房子,第一種就是他們現在住的用木板搭建成的工棚,其次是帳篷,最次是茅草屋。
按照萬紅的計算,秋天之後青龍縣少雨,大家先隨便住一住。等到明年夏天雨多的時候水電站的正經房子也建起來了,到時候他們再搬進去。
工棚數量少,大都分給工程師住,給後勤部存放物資。福寶來了肯定也隻能跟葉主任他們住在帳篷裡。工棚這邊雖然是臨時建起來的,好歹是木板搭的房子,比帳篷住著舒服得多,胥章把房間讓出來給福寶臨時住幾天。
高雲雷又不傻,等他把他的床搬出去,看到胥章又是打掃衛生又是換床單被套,一下就想明白了。
得,去後勤部給他借一張行軍床吧。
即使木玄璣他們天剛微微亮就出門,一路疾行下山,花花還馱著他們的行李和木簡,他們到山下也中午了。
魏海安排了最快的船,順流而下,木玄璣等人到青龍縣水電站天色已經黑透。
水電站旁邊就是白河碼頭,傍晚後葉主任帶著人等在碼頭,看到河麵上一盞燈由遠而近,葉主任就知道人到了。
木簡站在師父跟前蹦躂:“師父,是胥叔叔耶!”
木玄璣按住他:“你再蹦躂,大晚上的這麼黑,掉進水裡看誰撈你。”
站在後麵的徐陽一把抱住木簡:“你乖乖的。”
木簡乖了幾分鐘,一下船就往胥章懷裡撲:“胥叔叔,我和師父來看你啦。”
胥章笑了起來,看向福寶。
木玄璣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落到葉主任身上:“什麼情況?”
“咱們邊走邊說。”
一身天青色衣裙的木玄璣走在最前麵,葉主任在左邊引路,右邊是抱著木簡的胥章。秦思、徐陽兩人跟在木玄璣後麵,一起跟著來接人的萬紅連靠近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和其他工作人員一樣跟在後麵。
魯彬和張嘉慧兩人站在右邊帳篷外麵的燈光下,看著木玄璣走過來,魯彬暗中握緊拳頭,爺爺隻跟他說過小大師今年十八歲,怎麼沒說小大師的長相是這般的……
張嘉慧冷笑一聲,轉頭走開。以為胥章真是個高嶺之花,沒想到他在這個姓木的女人麵前也是會說笑的人。
男人,不過如此!
這個姓木的女人有機會,那她憑什麼沒有機會?
木玄璣眼裡隻有那個陰氣籠罩的坑,周圍的其他人都不在她眼中。木玄璣一站到坑邊,躺在手串裡的小紅和小黑聞著味兒就飛出來了。
“乾活吧!”
胥章和葉主任距木玄璣最近,兩人看到兩隻蹦躂出來的蟲子在空中突然生出翅膀,扇動的翅膀卷起一縷風,開始風還小,一分鐘後,風大得讓人站不住腳。
“小心!”葉主任一下被刮走,被後麵的高雲雷接住。
木簡拍著胥章的手臂安慰:“不怕不怕,小紅和小黑隻是想把裡麵的壞東西卷出來,不會把你卷跑的。”
話雖這麼說,風還是越來越大,隻有木玄璣,以及抱著木簡的胥章還站在原地,其他人都被吹得後退十多米。
魯彬站在背後,風吹的他睜不開眼睛,他眯眼看著並肩站在一起的兩人,突然低下了頭,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兩分鐘後,一群飛蟲從墓穴深處卷出來,張少陵跑過來,驚呼:“我去,這麼多屍蟲,怪不得陰氣這麼重。”
屍蟲陰氣再重還比得上小紅和小黑?
木玄璣等待著。
又是幾分鐘後,被狂風卷出來的屍蟲被抽乾了陰氣,小紅和小黑兩隻捧著一塊青色的石頭飛出來。
石頭落在木玄璣手中。
第九塊,補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