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簡直想敲傅家寶一棍子。
明景卻攔住了他,笑容可掬道:“我倒覺得傅兄的提議十分可行。”
傅家寶聞言,立刻道:“明兄果真是我的知己!”
史寇則是一臉不敢置信,“明景,我看錯你了!你竟然跟傅家寶蛇鼠一窩!”
傅家寶拍拍史寇的肩膀,調侃道:“什麼叫蛇鼠一窩,我與明兄這明明是惺惺相惜。”
史寇呸了一聲,“惺惺相惜是這麼用的?”
明景搖搖扇子道:“史兄不必心急,我說了傅兄的提議可行,但可沒說一定要史兄穿上女裝。不如咱們來賭一局,誰輸了誰穿,如何?”
自從林善舞進門,傅家寶就再也沒上過賭桌,此時聽見明景這麼說,不由有些手癢,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一刻鐘後……
史寇和明景從茶樓裡出來,兩人一左一右,將一位身著紅色羅群的女子簇擁在中間。那女子姿容秀美眼角緋紅,就是行為舉止有些怪異。
史寇拿扇子擋著臉,卻擋不住他噗呲噗呲的笑聲。
傅家寶頂著大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咬牙切齒地低罵,“史寇你給本少爺等著。”
史寇笑得促狹,“傅少爺,小人隨時恭候哈哈哈哈……”
明景在旁笑而不語。
兩人簇擁著這名“女子”,就這麼走進了東街最大的首飾鋪子。
等他們三人進去,圍觀路人紛紛議論開來。
“那是史家的少爺沒錯吧!另一位是明家的明景?”
“嘿!樂平縣三大紈絝中的兩個,這你也不認識?”
“那女子是誰?能被這兩位眾星捧月般供著,還親自帶著去挑首飾?”
“瞧那姿容,說不定是醉春樓裡最漂亮的花娘。”
又有人疑惑道:“隻是……醉春樓裡有這麼高的花娘?瞧著比史少爺還高一些……”
傅家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在史寇和明景都說這挑出來的首飾由他們來付錢,就當是給嫂子的禮物,傅家寶這才舒坦了些,心想: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穿女裝,反正除了史寇和明景,誰都不認識我,再穿一次又何妨。
也許是因為心態變了,傅家寶越發從容起來。
出了首飾鋪子後,他又進了一旁的布莊,打算給自家娘子買幾匹布做新衣裳,娘子娘家窮,給她的陪嫁也少,穿來穿去就那麼幾身衣裳,他瞧著實在心疼。傅家寶一邊挑布料一邊樂滋滋地想:等回去以後,娘子見了這些衣裳首飾,一定會很高興,到時候我就……
史寇站在傅家寶身邊,見他好好的忽然滿臉通紅,頓時麵露不解。心道:傅兄穿了這麼久的女裝,怎麼這時候忽然害羞起來?
他正要調侃兩句,忽然被明景捅了一下,明景低聲對二人道:“傅兄,你裙子要掉了。”
傅家寶嚇了一跳,他裙子下麵可隻穿了條褻褲。好在這布莊同時賣成衣,有供人試衣裳的小間,傅家寶立刻閃身進去,關上了門。
這布莊裡幾個試衣的小間都是用薄薄的木板隔出來的,一邊說話另一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傅家寶正跟裙子較勁,忽然聽見隔壁傳來兩個女子的說話聲,他本來無意偷聽,卻聽見那兩人說起了傅家。
傅家寶愣了一下,耳朵尖都豎了起來。
“你跟我說的那事兒是不是真的?”
“那還能有假,那個丫頭還在傅家待著呢!”
“她當真與那傅大少爺有了首尾?”
“……這事早傳得沸沸揚揚了,要不好端端的,那紈絝怎麼會將一個被山賊擄過的女子帶回去?被山賊搶過的女人……若不是在山上就被那紈絝要了,怎麼能進傅家?聽說進了傅家後,那傅家大少奶奶容不得她,就將人從屋子裡趕出去,如今還天天在大門口乾粗活呢!也真是可憐……”
那兩人還在說話,卻不知道,一牆之隔,傅家寶死死地攥住了拳頭……
當天傍晚,林善舞剛剛回到東院,就聽見裡頭傳出畫翠的哭喊和哀求聲,她有些奇怪,心道這是怎麼回事?
沒等她發問,阿紅就走到她身邊,小聲說道:“少奶奶,您趕緊勸勸吧,大少爺要將畫翠趕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張過後,畫翠的戲份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