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寶見林善舞猶豫,立刻道:“娘子,這鋪子可不止咱家盯著呢,咱們要是稍稍慢一些,說不定就被彆人搶了去。”他問道:“咱家現在存了多少錢?”
林善舞想了想,道:“差不多三百兩。”傅家寶的月例是每個月五十兩銀,她也一樣,後來傅家寶的月例一直是發到她這邊的,夫妻倆每個月加起來能攢一百兩,再加上過節長輩給的紅包,還有她店鋪的盈利,雜七雜八加起來就是這個數。要是時間再長點能攢更多。
聽到隻有三百兩,傅家寶有些失望,他煩惱地用扇子敲了敲額頭,道:“至少還差二百兩呢!”自從被娘子限製用錢,又體會到賺錢的艱難後,傅家寶現在花錢比從前儉省多了。他想來想去,忽然眼睛一亮,道:“娘子,咱們把屋子裡值錢的東西當了吧!先湊夠錢再說。”
林善舞見他故技重施,無奈地一搖頭,“你不怕被公公罵了?”
傅家寶毫無在乎道:“罵就罵,他又不是第一次罵我了。”
林善舞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跟公公借呢?”
“借?”傅家寶一愣,“他肯嗎?”
林善舞反問,“他是你的生父,二百兩銀於他而言隻是一筆小錢,為何不肯?”
傅家寶有些不自在道:“他還不讓我去賬房支錢呢!”
林善舞忍不住笑了一下,傅家寶是不是將導致他無法支錢的真正原因給忘了?她道:“公公隻是一心盼著望子成龍,隻是擔心你被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耽誤而已。而這次,你是有正當用途的,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不願意。”
見傅家寶低著頭所有所思,林善舞繼續道:“再者,你是公公的兒子,將來這家產他不給你能給誰?”
聽了這話,方才還一直猶豫的傅家寶目光一亮,說道:“對啊娘子!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他興奮地摩挲著手掌道:“老頭子可不止我一個兒子,我要是不多花點錢,以後老頭子全把錢給傅周怎麼辦?咱們夫妻倆豈不是要流落街頭喝西北風?”
林善舞:……
就算無法繼承家產,也不至於流落街頭吧!
傅家寶卻沒發覺林善舞目光中的無奈,他猛地抬手按住林善舞的肩膀,目光熱切道:“娘子你放心,我是咱們這個家唯一的男人,我是你丈夫,就算將來老頭子不把家產給我,我也一定會努力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對上傅家寶真摯的視線,林善舞麵色柔和下來,目光中微微透出幾分動容。真是難得,她居然還能聽到傅家寶主動說出這樣負責任的話,看來他是真的有些開竅了啊!
下一刻,傅家寶立刻道:“辛氏那不要臉的女人天天跟在老頭子身邊,老頭子遲早會被她完全蠱惑,說不定將來他兩腿一蹬兩眼一閉,這個宅子就沒有你我夫妻的位置了。所以趁老頭子還活得好好的,我得多跟他要錢,咱們倆要多買鋪麵多置地,就算將來離開傅家大宅,咱倆也能過上好日子。”
林善舞:……
原以為傅家寶是想要奮發圖強成為她值得依靠的男人,沒想到繞了一圈,傅家寶還是想要啃老,看來方才是她想多了。
林善舞目光裡的動容消失了,麵色也有些複雜起來。
傅家寶卻沒有發現娘子的變化,他趁著娘子沒反應,飛快抱了她一下,而後迅速在娘子去拿擀麵杖之前跳起來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喊道:“娘子你放心,那間鋪子一定是咱家……”
碰的一聲,他脊背狠狠撞到了院中大樹上,疼得一陣齜牙咧嘴。
林善舞站在臥房門口,見到這一幕,不由無語地捂住了額頭,心想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傻丈夫?
“娘子你彆擔心,為夫不疼。明日為夫就讓人把這樹給砍了!怪就怪它長錯了地方!”說罷傅家寶便揚長而去,那語氣冷酷無比,仿佛是在說把這人殺了,怪就怪他生錯了地方。
林善舞看了眼那棵無辜的樹,心中卻並不在意。因為到了明日,傅家寶就會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回到屋子裡,一眼就瞧見了放在桌子上的擀麵杖。
其實她近來已經不那麼抵觸傅家寶的碰觸了,方才忽然被傅家寶一抱,隻是驚了一下,也沒有想拿擀麵杖打他的意思,不過,暫時還是不要提醒傅家寶了,以免這家夥得寸進尺。
滿打滿算,她和傅家寶相識也不過四個月,她並不想進展得那般快。
等什麼時候,她能在睡夢中接納傅家寶的靠近,他們才能算是成了真正的夫妻。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前世留下的陰影,林善舞半夜睡覺有人靠近會立刻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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