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寶聞言激動地一拍明景肩膀, 興奮道:“明景,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然而受了這一拍, 明景卻並未像往常一樣與他笑鬨, 而是嘶的一聲捂住了肩膀,對傅家寶道:“好你個傅家寶,我當你是兄弟, 好心給你透價, 你居然那般用力打我!”
見明景不像是抓出來的, 傅家寶想要去給他揉揉肩膀,下一刻卻被明景避開。他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 “我也沒用多少力氣啊!”
明景想起來史寇前頭跟他說過傅家寶身懷武功一事,無奈道:“傅兄, 我知道你厲害,可你能不能……稍稍控製一下自己?”說著食指和拇指合攏,比了個手勢。
傅家寶覺得可能是自己最近一直跟著娘子練武,所以力氣變大了。他看著麵前的桌子,嘗試拍了一下。
隻聽砰的一聲,二人麵前的八仙桌竟然被這一掌打得塌了下去, 骨架都散了,擺在上麵的點心茶水嘩啦啦撒了滿地。
明景一臉震驚,繼而對著傅家寶露出敬佩之色。
傅家寶卻是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置信,他……他原來這麼厲害了嗎?
明景回過神來,看向傅家寶的目光已經大大不同, “原來傅兄掌力已臻化境,看來方才拍我那下果真是留手了。”他的身子骨哪裡比得上一張八仙桌硬實啊,若是傅家寶出全力,隻怕他此刻骨頭都要被打折了。
傅家寶雖然清楚自己方才隨意拍明景那一下真沒特意留手,但聽了這句話也經不住有些飄飄然,心想自己這段時日以來果真沒白挨打。
明景心中卻想:看來傅兄還是把他當兄弟的,連跟他親近都特意控製力道呢!雖說傅兄控製力道後依然很疼。
兩人這廂正兄友弟恭親近得不行,茶樓包廂的門忽然被人敲響,原來是茶樓掌櫃上來了。
兩人誤以為掌櫃是在下麵聽見了動靜所以前來查看的,正要解釋一番賠點銀子,卻見掌櫃擦了下汗,滿臉歉意道:“對不住對不住,兩位少爺沒受驚吧?哎,都怪小店招待不周,這樣,二位今日的花費就全免了。”
傅家寶和明景齊齊一愣,不曉得掌櫃這是唱的哪一出。
片刻後,明景指著坍塌的八仙桌,“這……”
這間包廂正對著樓下櫃台,掌櫃的聽見聲音就立刻跑了上來,卻沒想到那八仙桌竟然爛成了這副樣子,瞧見兩位客人的衣袍都被茶水濺濕了,身上也沾了些糕點的碎屑,連忙道:“實在是對不住二位客人,這桌子是小店昨日才進的,哪知那打桌子的匠人偷工減料,弄了些一碰就散的次貨,小店立刻換張新桌子上來。”最後,掌櫃又試探地問了一句,“二位少爺可曾受驚?”
明景:……
傅家寶:……
不久後,新桌子換了上來,傅家寶一拍、二拍、三拍,那八仙桌穩如泰山,愣是晃都沒晃一下,想起方才那番恭維,一股尷尬的氛圍頓時彌漫開來。
須臾,明景輕咳一聲,揉了下自己肩膀道:“想是我這些時日疏於走動,所以身子虛了些,傅兄不必介懷。”
傅家寶知道他是給自己台階下,他有些動容,“明兄,你為人如此體貼大度,將來一定能大有所成。”
明景笑道:“那我就謝傅兄吉言了。”
兩人分彆前,明景提醒他不要將參加“官賣”的事兒給忘了。
傅家寶心想這可事關娘子的事業,如何能忘?
他回到家,立刻就將這好消息告知了娘子。
林善舞聽說官府要拍賣從錢家查抄的店鋪和宅邸,且店鋪的底價隻有一百兩時,很是驚訝。
“你說的是真的?同地段差不多大小的鋪子我問過,少說也要一千兩銀子,一百兩銀子就能買到?”
傅家寶把胡床拉到林善舞身邊,湊近她坐下,興奮道:“我和明兄是什麼交情?這哪兒能有假?官府賣出的原本就比市麵上的便宜數成。”
林善舞見他一路跑回來,頭發都有些亂了,便抬手替他捋順,笑道:“那明景說一百兩,你就真給一百兩?”官賣的形式跟現代的拍賣會差不多,明縣令給出的底價是一百兩,但若傅家真的開價一百兩買下來,也太不給官府麵子了。更何況,想買那鋪子的也不止他們,多得是人願意花更多的價錢買下來。明縣令跟傅家寶可沒有交情,怎麼肯這般賤賣給傅家寶?
傅家寶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跟她商量道:“那娘子,要不咱們就給五百兩成不?要是五百兩能買到,那也是賺了。”
林善舞沉吟了一番,五百兩對於她而言實在不是小數目,她的店鋪經營了兩個多月,到現在純利潤也才五十多兩,這對於一間小店而言已經算是財源滾滾了,但是要拿出五百兩吞下錢樂為那間鋪子,還是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