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郝大人微微挺起了胸膛。曾經跟他同窗的那些人有好多還隻是秀才,而他卻能在三十出頭的年紀當上五品官,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傅家寶基礎差,他沒法在短短時日內將他拉拔到舉人的位置,但區區一個童生試,要帶著這學生過去自然是輕而易舉;且他收了這學生那麼多束脩,要是不儘心儘力,怎麼對得起那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
在郝大人篤定的態度下,傅家寶拾起了信心,他想,老師畢竟是五品官,既然他說他能通過童生試,那肯定就能,隻要按照老師的方法去做他就能成功!
於是傅家寶拿起了筆,開始認認真真聽郝大人講解他那偏詩賦的錯漏之處。
傅家寶也是開始讀書才知道,原來科考還分兩種,一是明經,二是進士。前者簡單些,隻要將四書五經等書背全了就成,因為明經考的就是對古文的熟識,換句話說,隻要肯下苦功夫加上記憶力好,想要通過考試並不難。後者卻難得多,除了要考詩賦,還要寫論議文章和對策,以及經義。
要按傅家寶原本的想法,那自然是考明經啊!多簡單多快捷,但是後來他得知傅周考的是進士,也卯這股勁兒想要跟傅周爭上一爭。
老師不是說了麼,考試除了要實力,還要運氣,萬一他運氣好,考上了呢?看娘子以後還憑什麼說傅周比他厲害!
想象著將來等他考上舉人,娘子對他敬仰傾慕的樣子,傅家寶不禁笑出聲來。
“笑什麼笑!”郝大人嚴厲地拿戒尺拍了下他的桌案。
傅家寶立刻回神,專心聽講。
一個上午就這麼過去,等郝大人布置完功課離開後,傅家寶就開始收拾書案上的東西,打算先去吃頓包飯,再來看書。
這時候,守在外頭的阿麥見郝大人離開了,立刻抱著手裡的包袱衝了進來,“少爺少爺,少奶奶的信來了!”
“娘子回信了!”傅家寶驚喜地回過頭。
他連午飯都顧不上去吃了,直接就在這學館裡打開娘子托人送過來的包袱。
這包袱十分厚實,除了那封信外還有一件大氅,傅家寶匆忙打開了信。
厚厚一遝信件裡寫了家中不少事,更重要的是,每兩頁信的末尾,都會寫上一句想念傅家寶的話。
傅家寶看得如癡如醉,見阿麥站在一旁守著,忍不住抬高了手臂,好叫阿麥能看清那信上寫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見阿麥毫無反應,傅家寶又在“甚是想念”那一行字上摩挲了一下,見阿麥還是沒有動靜,他忍不住不滿地瞟了他一眼,見阿麥一臉茫然,這才想起來這家丁不識字。
傅家寶沒地方炫耀,卻又忍不住。
吃過午飯後特意在學館裡待到了申時,幾乎要把厚厚一遝信背下來了。
等到那些個師兄陸陸續續走近,傅家寶立刻咳了咳,揚聲道:“阿麥啊,你知曉我娘子這封家書裡寫了什麼嗎?”
阿麥一臉茫然,卻很識趣地附和道:“少爺,少奶奶寫了什麼?”
傅家寶幾乎迫不及待道:“她在信裡寫到多日不見,在家中十分掛念我,恨不得能親自來青林縣陪伴我。”說著就歎了口氣,“哎,我這娘子啊,就是太過擔心我,還親手做了這麼件大氅送過來,她身子那般嬌弱,我早就說過不要給我做衣裳,可她偏不聽,偏要給我做。”
阿麥又是疑惑又是吃驚,心想少爺是做夢了吧?少奶奶什麼時候給少爺做過衣裳?且這大氅他眼熟得很,分明是少爺去年買的,什麼時候成了少奶奶給做的?
清楚真相的阿麥無法張口,那群師兄們這會兒卻已經聽到這話,得知傅家寶家中的娘子給他送了那麼厚一封家書,還送了一件親手縫製的大氅過來,紛紛表達了羨慕。
有一個同傅家寶差不多年紀的道:“要是我將來的娘子也有這般賢惠就好了,傅兄,你家娘子對你可真好。”
傅家寶擺擺手,一臉不以為然,“她身子嬌弱,我早就同她說過不要太為我操勞,可她偏不聽。在家中時就一刻也離不得我,恨不得粘在我身上,這次我遠赴青林縣求學,她還抱著我不讓我走。”傅家寶搖搖頭,語氣似乎恨鐵不成鋼,“是我覺得她也到了該當母親的年紀了,不能這般,才狠心舍下她來了青林縣。”
阿麥目瞪口呆,心想怎麼有少爺這般顛倒黑白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張首發時間是三點十分。我昨天考慮一下,決定接受大家的意見,改名,今天下午就跟編輯商量,將炮灰女配四個字去掉,改回原來的《馴夫記》三個字。感謝大家的建議麼麼噠(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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