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寶隻覺得身上暖融融的, 舒服得隻想躺到床上就這麼睡過去,但是見娘子麵色凜然地盯著他, 便克製住想倒頭就睡的欲.望,努力記住那道暖流在他體內流轉的地方。
待三次循環過後, 林善舞將最後一縷精純內力的沉入傅家寶丹田內, 伸手按住他肚臍下小腹位置道:“這裡便是下丹田,內力在循環過後, 最終都彙入此處。”
說著,對傅家寶道:“你按照我方才教你的,驅動它在你體內遊走流轉。”這話說完,卻發覺傅家寶氣息粗重了幾分,林善舞微微疑惑, 抬頭看他, 就見他紅著臉, 小聲道:“娘子, 你先將手拿開。”
林善舞對上他的目光, 眼前瞬間閃過兩人敦倫親密的場景, 驀地臉一紅,收回了手。
傅家寶見娘子挪開了, 這才按照娘子教的專心修煉起來。
林善舞便坐在旁邊看護他, 生怕這頭一回修煉的小夫君出了什麼岔子。
好在傅家寶雖然是第一回,生澀得緊,但他懷著一腔即將變成武功高手的熱情,愣是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堅持了一個時辰。等他再次睜開眼時, 滿臉都是興奮,仿佛已經實現了曾經飛簷走壁馳騁江湖的夢想,“娘子,我成了!”
林善舞抬起袖子給他擦擦額上的汗,點頭誇了他一句,“夫君真聰明。”
傅家寶微有些得意,同她道:“娘子你等著我,我一定天天努力練,白天讀書晚上練功,等我練得跟你一樣厲害,我就上京城代你教那些兵士。這樣你就能回家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
林善舞微微一愣,倒在他懷裡笑道:“那好,我等著你。”
娘子少有這般柔情靠在他懷裡的時候,傅家寶攬住她又香又軟的身子,隻覺得暈陶陶的似醉在了蜜罐子裡。
兩人靜謐地在拔步床上抱了一會兒,傅家寶忽然大叫了起來,“娘子不好了!”
林善舞訝異地抬頭看他,“怎麼了?”
傅家寶有些急躁地拿右拳打了下掌心,說道:“娘子,你說我哪天要是練得比你厲害了。以後打你怎麼辦?”
林善舞:“……你想多了。”
傅家寶卻很是自信,又很是憂愁,道:“娘子,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尊,你現在教了我,萬一哪天我練得比你厲害了,你就打不著我,也打不過我了。那我做錯了事,或是要打你,那你豈非無力抵抗?”
林善舞簡直想戳他腦袋,“倘若我現在氣若遊絲動也不能動,你會打我嗎?”
傅家寶理所當然道:“自然不會。”接著他又道:“但是現在不會不代表以後不會啊?萬一我日後變心了怎麼辦?我爹年輕時覺得能愛我娘一輩子,後來還不是後悔了?”他思來想去,還是擔憂,“娘子,你說我爹那種負心漢,萬一我將來隨了他,那你豈不是太可憐了?不成不成……”他猶豫著,終於壯士斷腕般下了決心,道:“娘子,趁我還沒練多久,你將我武功廢了吧!”
林善舞:……
她簡直又想笑又想氣,笑罵道:“就你這模樣,還能有做負心漢的一天?”
傅家寶鼓了下臉,道:“誰知道呢?萬一哪天有個孤魂野鬼占了我身子,娘子卻不曉得我不是我,被那廝騙了傷了可如何是好?”
見傅家寶不依不撓,林善舞隻能道:“我這功法口訣分上下兩卷,方才教你的是上一卷,隻要我不將下卷告知,就算你將上卷練至大成,你也打不過我的,你且放心吧!”
傅家寶這才鬆了口氣,得知自己再怎麼練都不會是娘子的對手後,他這才真正放心,對著娘子道:“那娘子,我練完這上卷,武功能到什麼地步?能不能一個打五個?”
林善舞瞥了他一眼,見他滿臉期盼,忍不住笑道:“隻要你勤學苦練,對付那種不會武功的普通人,莫說是一個打五個,便是十來個漢子一起上,也不是你的對手。”
傅家寶自顧自幻想了一番他乾脆利索打飛十數個大漢的情景,竟覺心潮澎湃,向往不已,興奮地點頭道:“這便夠了,娘子你等著我,等我考上功名又學好了武功,就去接你。”
傅家寶頭一回修煉內力,林善舞雖然覺得給他個一年半載也未必能將上卷吃透,但是對方有這份心,她心裡也覺得滿足,便點了頭。隻是這會兒,她心裡又多了一樁事,“夫君,你方才說若是被孤魂野鬼上了身……”她說這句話時,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畢竟真要輪起來,她自己才是那個占了彆人身子的孤魂野鬼,雖然並非是她強占,但她到底不是真的原身,說起這話來便有些底氣不足。
傅家寶當然猜不到林善舞的想法,見她臉色有些不對,便抬手親昵地捧起她的臉輕輕按了一下,道:“娘子彆怕,哪兒有什麼孤魂野鬼?”心裡卻有些奇異,畢竟娘子在他跟前一向是沉著冷靜的,還是頭一回見她露出怯意,不由又憐又愛,嘬了娘子兩口又將人摟在懷裡,傅家寶繼續安撫道:“真要有孤魂野鬼敢來,為夫就一腳踹過去,叫他們看看為夫的厲害。”
林善舞哧的一聲笑了,眼見兩人分彆在即,她隻想多說些甜言蜜語哄得他高高興興的,便道:“那到時候真要有孤魂野鬼來,夫君可要好好保護我。”
傅家寶還是頭一回聽到娘子說這樣的話,畢竟從前一直是娘子在保護他,一瞬間挺直了脊背,他自信道:“娘子你放心,我拚了命也不會叫不明不白的東西害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