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格雷斯低下頭,“那位符卡師的光腦防火牆太過嚴密,加索那些人侵入不了。”
“哦?”二皇子倒是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出來,“越來越有意思了。”
“二皇子,還繼續查麼?”
“查啊。”二皇子站了起來,走到暖色的菱格窗邊,“不過黑客就不必再找了,從彆的地方入手吧。”
“是。”
一陣有些吵鬨的聲音從外麵隱隱傳了過來,二皇子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外麵怎麼了?”
“是三公主在做飯。”
“做飯?!”二皇子聲音微微拔高,他這個妹妹從小東西倒了都不扶,居然要學做飯?!
“嗯。”格雷斯想起那亂糟糟的大殿一層,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今天趣事可真是多,走,咱們去看看。”二皇子帶著輕挑的笑意,邁著長腿走出了門。
格雷斯默默跟上。
“喲喲喲,這是做飯還是炸廚房啊?”二皇子走到一層大殿拐角處的廚房門口,看著裡麵亂糟糟黑乎乎的一邊,嘖嘖了兩聲,“芬雅,不會做飯就彆亂搗亂,你這樣亂炸一通,中午大家還能吃得上飯?”
“德羅加,你少說話,我做飯是給父親和......吃的,不是給你和其他閒雜人做的。”廚房裡一個身穿藕粉長裙,棕發及腰相貌姣好的女人側頭瞥了門口一眼,眼底閃著怒意與厭惡,“滾滾滾,你們都出去!”
“嘁,你當我樂意看呢。”德羅加“嗤”了一聲,笑著轉身走了,隻是笑意根本不達眼底。
芬雅和他從小就不對付,他看不慣芬雅那平日囂張跋扈潑辣狠毒,在父親麵前又撒嬌賣乖的樣子,芬雅也極不滿他撞破拆毀她一個個手段。
隻是,今日不過是父親從雷馬星回來的日子,完全沒什麼特彆,畢竟父親奔波在星球之間處理軍務政務的事兒實在很正常,這芬雅竟突然要學做飯給父親吃,著實有些反常......
難不成是關於牧崇衍的事?
德羅加眼睛突然閃了閃,眉間皺起,芬雅從小看中了什麼東西就非要不可,小時候看中了他的小星寵後就哭鬨不休,不過任她怎麼鬨他都沒給,後來他一個不慎,再回房間時就發現那隻小星寵被分屍成了一個又一個碎塊,胳膊腿全被扯斷,連貼著胸腔的芯片都被碾爛了......
當時的記憶與憤怒曆久彌新,德羅加眼底瞬間變得冰冷,也就是那時,他才開始注意他這個表麵可愛單純的妹妹,內心是如何殘忍狠毒......
不過沒人和他站在同一陣營,他父親自從......二十年前那一事後,就極少過問他們的“閒事”了,每天工作跟瘋了似的,他大姐又是個實力強悍但其實很傻白甜的一個人,說還不如不說。
德羅加冷著臉色走出大殿,從空間鈕裡取出一架飛行器,眼底又浮現出輕挑的笑意。
“走,格雷斯,今天帶你出去吃。”
格雷斯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答應道:“是。”
......
學了四個小時後,白榕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關掉了資料,開始照著之前牧崇衍給他製定的訓練方案進行體能訓練。
訓練了三個半小時,白榕終於結束了今日份的訓練,抹了抹小腦門上的汗,“嗷嗚”一聲倒在了床上,攤成了一塊煎餅。
在床上休息了十分鐘,白榕一正一反均勻地把自己煎了煎,然後慢慢地坐起身來,再次打開了光腦。
先學了兩個小時的符卡資料,白榕感到有些累了,跑去客廳找出一支營養劑灌下,回屋打開了星網。
嗯......勞逸結合嘛......
瀏覽了一會兒星網熱搜新聞,白榕眉間鎖緊又舒展開,接著又鎖緊,小模樣極其糾結。
原來,十一月底星域聯盟的主席會帶著評審團來聖亞星域進行百年一度的星域評級嗎?
怪不得符卡大賽和機甲大賽一直提前......
白榕小手撐著下巴,戳開新聞繼續看。
星域評級的參評內容包括星域經濟、文化、軍事,其中軍事占百分之五十,聖亞符卡師和機甲戰士的水平更是在軍事評級中占了重中之重。星域分級一共分九級,目前九級星域隻有三個,八級星域有十二個,七級星域八十三個,六級星域則有六百多個......而聖亞星域在上一次評級時被評為七級高等星域,距離八級星域隻差了一個sss級符卡師和一個sss級機甲戰士。
因為八級星域的其中一個標準就是除了整體軍事實力達標外,還要擁有一個到三個之間的sss級符卡師以及三個到六個之間的sss級機甲戰士。
不知是遺憾還是無奈,白榕直覺聖亞星域這一次也晉不了八級,畢竟還剩不到一個月,要出現一個sss級符卡師和除了他媳婦兒外的sss級機甲戰士,實在是不怎麼可能。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白榕無奈地關掉新聞,戳開了昨天買的戀愛寶典繼續看。
看了沒一會兒,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突然響了起來,白榕小臉兒一亮,連忙丟下光腦往外跑,眼睛開心地彎起,臉頰上軟軟的小梨渦若隱若現,。
但剛跑到彆墅門口,腳步聲立刻變得雜亂起來,伴著疑似爭吵的聲音。
他聽出牧崇衍的聲音帶著隱忍到極致的憤怒,有些混亂的腳步聲先是向門外移動了片刻,又突然響起一個有些尖利的聲音,接著便朝門內走了過來。
其中兩個是高跟鞋的聲音。
白榕下意識地邁著小腿兒,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晶璃箱邊,也終於看到了走進來的三個人。
臉色發黑的牧崇衍,喋喋不休的牧母,以及......一個長得挺好看的長發年輕女人。
“母親,你有什麼事,可以現在說。”牧崇衍臉色很不好,拳頭攥得死緊,心底的憤怒就要壓製不住。
他是怎麼都不可能想到,會在開門準備進屋的時候,隔壁房子的門突然打開,走出他母親和芬雅。
“我是你母親,來看看你還得掐著時間不成?”牧母啪地把包砸到餐桌上,仰頭刻薄地看著牧崇衍,“你這還沒離家多久呢,就這麼不孝,以後成家了不得不認我這個媽?!!”
牧崇衍偏過頭,聲音隱忍:“母親,我沒有說您不可以來,但是,在帶彆人來之前,和我說一聲很難嗎?”
“彆人?什麼彆人,這裡沒有彆人!”牧母不耐又憤怒地看了一眼牧崇衍,拉住芬雅的手,“人家芬雅可比你孝順多了,都知道給我煲湯喝,你個白眼狼多久沒去看我了?!我當初就不該把你生下......”
“阿姨......”芬雅握了握牧母的手,不著痕跡地打斷了牧母的話,麵上笑得極甜,溫婉道:“您就不要生牧大哥的氣了,牧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他從小那麼孝順......”說著含嬌帶怯地看了牧崇衍一眼,善解人意地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吃飯吧,我從帝芝買了不少菜呢......”
“還是芬雅你貼心,這個白眼狼遲早要氣死我!”牧母做在了餐桌的主座上,看著芬雅從空間鈕裡取出菜,皺眉看向牧崇衍:“你沒長手?不知道幫芬雅布菜嗎?”
“母親,這菜你們吃吧,我還有事。”牧崇衍心底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怒火,準備今晚就搬家。
“牧大哥,你不喜歡這些菜嗎?”芬雅的聲音甜膩帶著嬌嗔,聽得晶璃箱門口的白榕一陣火大。
這個女人是誰,居然跑來勾引牧崇衍?!!!
牧崇衍對明明囂張跋扈又惡毒地很、卻偏要裝溫婉裝純善的芬雅早已經看透,連理會也不想理會,隻是對著牧母道:“母親,我隻求您下次想做什麼之前,可以提前對兒子說一聲,您......”
芬雅看著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牧崇衍,溫婉的麵具就要維持不住,一口銀牙就要咬碎,不甘與憤怒在心底激烈翻攪,充斥衝擊著她的血管,攜著心底的陰暗直直衝湧到眼球,刺得她眼膜發疼。
意識到自己這樣不行,芬雅掐住手心吸了口氣,麵色扭曲了一下後又回歸溫柔,她朝四周掃了一眼,突然發現了站在晶璃箱門口的一隻小星寵。
眼神在小星寵格外精致可愛的小臉兒上掃過,芬雅表情頓了一下,接著笑得更加甜膩,極其快地走過去把小星寵撈進了手裡。
白榕見那女人突然朝自己走過來,當即就想跑回去,但剛跑了十幾厘米,就被抓緊了手裡。
“牧大哥,原來你喜歡小星寵呀,我也特彆喜歡小星寵,簡直可愛得心都化了。”
“誰讓你碰的?”牧崇衍見白榕掙紮著被握在芬雅手裡,頓時憤怒地手背青筋暴起,“放他下去。”
“牧大哥,你怎麼這麼小氣,玩一玩都不行......”芬雅嬌嗔了一句,含水的眼眸流轉,心底卻因看出牧崇衍極其在乎這一隻小星寵而憤怒到了極點。
這個垃圾機器人算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跟她搶人?!!
撫摸小星寵的動作愈發用力,芬雅兩根纖細白皙的手指抵在白榕的後背,麵上笑得甜美非常,卻實在沒忍住地用指甲掐住小星寵的皮肉,狠狠扭了一把。
反正小星寵這種東西隻會笑著討好主人,可不會告狀不會哭。
“啊——!!!”整個後背的皮肉都被尖利的指甲狠狠掐緊又死攥著扭了一圈,白榕疼地當即就叫了出來,眼淚刷地流了滿臉,整個人疼得打哆嗦。
“你乾什麼了!!!”見小星寵突然哀嚎出聲,然後疼得蜷縮著發抖,牧崇衍頓時怒目一瞠,再也不顧及什麼硬搶會傷害到小星寵,直接劈身過去折了芬雅的手腕,把小星寵搶了回來。
“怎麼了?!!”牧崇衍感到手裡的小星寵一直在疼得發抖,心底也被煎了似的開始發顫,焦急心疼地語無倫次:“究......究竟怎麼了?”
“......疼......好疼......”白榕抬起糊滿眼淚的小臉兒,牙齒依舊在打哆嗦,“後背...好疼......”
芬雅握著被扭得差點骨折的手腕,極其怨毒又難以置信地盯了那居然會哭的小星寵一眼,但下一瞬卻委委屈屈地道:“牧大哥......你家小星寵是不是程序出問題了啊,我剛剛就輕輕揉了它腦袋一下,它就突然叫出聲來,嚇我一跳......牧大哥你應該把那小星寵送去拆了重新維修一下......”
芬雅聲音溫柔言辭懇切,她知道小星寵即便被拆成碎塊,皮膚上都不會出現任何傷痕,所以絲毫不怕被拆穿,說著說著就眼底泛起了盈盈淚光,“牧大哥,我被你小星寵嚇到了不說,你居然還扭我手腕......你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