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戛然安靜。
顧寅速度很快,拿大衣罩住黃鶴庭頭後,緊跟著又一腳把黃鶴庭踢到了跑車副駕駛上。
黃鶴庭:“!!!”
大少爺從沒被人這麼“禮待”過,一時間頭頂著厚大衣懵在了座位上。
沒有給黃鶴庭思考時間,手心啪地拍向車身,顧寅俯身下腰,笑盈盈地說:“誰說小謝奚沒親沒故了,我是他——”
眾猹耳朵忙又支棱起來,恨不能擠到更一線地方傾聽。
我是他什麼?
最喜歡看這種兩男爭一男戲碼了!
薄唇帶笑,顧寅展露給眾猹側臉很柔和,陽光傾瀉,把他一頭柔軟黑發鍍上了層淺金。
眸子轉了轉,拉長聲線傳來了結果:“——表哥。”
又是三秒安靜,三秒後氣氛空前爆開。
“神特麼表哥要想這麼久!”
“我信了!”
“草,這是親戚啊,我就想問謝奚他們家吃什麼長大?”
“當著表哥麵調戲表弟,絕了呀...”
黃鶴庭終於反應過來。
掀開大衣,摘下歪斜墨鏡狠狠扔到一邊,黃鶴庭咬著牙一字一頓說:“你放屁!他們家裡裡外外我都查了個清楚,他有個屁表哥!”
“說話文明點,彆一口一個自己。”顧寅聲線清朗,在熱膩天氣裡像一陣涼風刮過,讓人很舒服。
但黃鶴庭顯然不會覺得舒適,他出了個大糗,還被罵做是“屁”,氣壞了,想也沒想,一拳頭對著顧寅臉揮去。
可顧寅眼疾手快,立刻關上了車門。
車門重重摔上,夾帶了一聲慘叫。
眾猹:“......”
眾猹徹底傻眼了,突然出現表哥究竟是什麼身份啊?怎麼比黃鶴庭還囂張?是不想在南江市混了吧?
悠哉愜意直起身,腿抵著車門,顧寅回頭瞅向謝奚:“嚇著了?”
投過來眼睛上挑帶笑,像春雨裡滌洗過兩瓣桃花似,清透,明豔。
這男人長了一張任誰見過都不會輕易忘記臉。
謝奚搖了搖頭,表情冷淡:“我沒見過你,也沒有什麼表哥。”
顧寅張口就來:“誰說沒有,你還穿開襠褲時候我就抱過你,隻不過後來謝姨改嫁來了南江,我們就沒再見過麵。”
顧寅同樣也在打量謝奚,他實在很好奇這個主角受到底是長成什麼神仙樣,才能讓書裡所有擁有姓名男人都為之瘋狂,瘋狂地蹂/躪他。
現在主角受就站在顧寅麵前。
‘難怪要叫《揉碎小白花一百零八種py》。’顧寅一下子理解了小黃文書名。
與真人比起來,書裡文字描述實在是乾巴又俗套。
“謝姨事情我都知道,你吃苦了。”關於主角受母親改嫁事是書裡隱秘背景設定,鮮有外人知道,為了贏取主角受信任,顧寅直接拋出設定。
果然,謝奚冷淡麵孔上出現了一點破裂,但這份破裂一閃而逝,快得讓顧寅以為看錯了。
知道這是戳到小白兔痛處了,顧寅歎了口氣轉移話題說:“你不記得哥了沒關係,等下哥再慢慢跟你聯絡感情,現在,先解決了這人渣。”
“人渣”黃鶴庭搖下車窗,一聽自己被罵,氣急敗壞大吼:“草你大爺,你說誰人渣呢?”
四周一片倒吸冷氣聲音。
“尼瑪太狂了,當著黃鶴庭麵瞎說什麼大實話?我敬他是個勇士!”
“表哥是不是南江大啊,是話不退學很難收場。”
沒等黃鶴庭先發難,顧寅伸手進車窗拎住了他領口:“小子,還想不想要你狗?”
“什麼?”黃鶴庭一愣,被顧寅突來一句話驚得怒火都暫熄了:“你怎麼知道?”
顧寅輕笑:“盛世華庭18棟2號,現在過去還能找到你狗,晚點可連狗毛都不剩了。”
顧寅雖在笑,眸光卻透著一股咄人銳色,加之語氣很是肯定,確實裝著事黃鶴庭心底咯噔了一聲,臉色變得青黑,低聲問:“你是我爸人?你在威脅我?”
顧寅放開黃鶴庭領口,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他腦袋,說:“我可不是誰人。話說自己偷偷養狗保護不了,無能狂怒找我表弟麻煩,你菜不菜啊渣一號?”
“我憑什麼相信你?”黃鶴庭臉更黑了,因為驚疑和恥辱,他甚至忽略了顧寅對他稱呼。
顧寅:“信不信隨你,時間可不等人。”
黃鶴庭額角流下了兩滴汗。
上大學後他確實是偷偷養了隻狗,且這事他做極其隱秘,隻有他自己知道,就連在老爸那暴露都是昨天才發生,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
渣攻一號明顯是動搖了,顧寅貼近黃鶴庭耳朵,輕聲說:“我還知道狗狗名字叫...逮蝦戶。”
“?!”黃鶴庭眼睛瞬間瞪得老大,張大了嘴震驚盯著顧寅。
收斂囂張銳利,顧寅笑容變得溫和,拋下重磅信息,他已經暫時穩住了渣攻一號。
在書裡,這個渣攻一號內心深處一直渴望掙脫控製欲極強老爹,偷養狗子被老爹弄死後,一號又一次重重墜入穀底,把極致憤怒和委屈憋屈都發泄在了謝奚身上。
那一百零八種py,正是由此開始。
咳咳...想到了些書裡其他部分描寫,顧寅眼神飄了飄,沒太好意思認真盯著謝奚看,直接拉起謝奚手,強硬往自己口袋裡一揣,拉著人往南江大學拖。
眾猹都傻了。
竟然有人在黃鶴庭麵前占了上風?
還在黃鶴庭眼皮子底下牽黃鶴庭獵物手手?
“我賭一個月飯錢,黃鶴庭不可能放過這倆人。”
“賭大點,我賭一個學期!”
黃鶴庭深深喘了口氣,急忙發動跑車。
跑車一動不動。
黃鶴庭手到腰上摸著,摸著摸著突然發出一聲大吼:“草!我腰上車鑰匙哪去了!?”
他掛在腰上車鑰匙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
而謝奚,謝奚左手被顧寅握著,右手則揣進了他自己牛仔褲口袋。
一枚鑰匙,從謝奚手心悄然滑進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