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顧大爺第一次覺得他活在了一個魔幻且魔鬼世界裡。
顧大爺看到——
祁橙站在酒吧舞池最高高台,表情如壯士扼腕般肅穆,且他手裡還捏著一把鈔票,狂野擺臂揮舞。
顧寅:“.........”
高台下圍著一堆人,或彎腰佝背低頭撿錢,或群起而攻高台,如狼似虎撲向祁橙。
一、二、三。
三秒時間裡,祁橙手裡錢已經沒了!
不僅錢沒了,錢沒了還不算什麼!
這群人估計都喝多了癲狂了,撲上去拽著祁橙,又是摸他口袋,又是扒他衣服!
顧寅:“.........”
顧大爺覺得腦子快裂開了,腦神經都在顫抖。
任是他見過大風大浪大場麵,也沒見過如此清奇詭異畫風。
簡直就是個大型魔幻現實主義舞台,正瘋狂錘擊著他認知。
不得不感慨一句,小黃文,狗血文,恐怖如斯!
看這場景,倘若不出手營救一下,祁橙清醒後妥妥地社會性死亡。
屆時公司沒了,人也做不了了。
太慘了太慘了。
顧寅看不下去了,但他身邊還有個狀況同樣不樂觀小白兔。
這可怎麼辦!
高台之上激烈程度遠遠超過了顧寅預想。因為,祁橙他...色相還是相當可以!
所以,一湧而起猹子裡還有幾隻是垂涎祁橙色相!
可憐祁橙被撲倒在地,三五個人壓在他身上,拽著他衣服。
事態搞得很嚴重,一個控製不好,破財破色不說,可能還會搞出踩踏事件。
顧寅大腦顫抖,一咬牙,拽著謝奚快速走到角落,然後把謝奚從身上撕下,按到張椅子上坐好,語速很快叮囑:“那家夥我認識,你千萬彆動,給我一分鐘!”
說完,顧寅拔腿就往高台跑。
但顧寅跑了還放心不下,回了三次頭,看到謝奚僵坐在椅子上,漂亮眼睛睜大,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哇,顧大爺心臟瞬間痛了。
特麼祁橙!記大過!
“乾什麼!!!都瘋了嗎!!!”
忽然酒吧裡音樂停了下來,閃爍燈光也不閃了,酒吧保安們結合成隊,手裡拎著棍子往這邊跑。
終於來管事人了。
顧寅稍微鬆了一口氣。
混亂中,祁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掉下了舞台。
隻見祁橙倒在地上,上身隻剩件灰襯衫,破破爛爛,兩條胳膊扒開一條條人腿...往外爬...
畫麵太慘!
顧寅不忍猝視!
跑到祁橙麵前,顧寅連忙把人扶起:“還活著嗎?”
祁橙站起身,微靠在顧寅左半邊肩膀,扶著額頭,嘶聲問:“好疼,發生什麼了?”
顧寅:“???”
這貨這麼一搞...酒醒了??
顧寅嘴角抽了抽:“一言難儘。”
清醒了也好,不清醒顧寅都不知道怎麼處置他。
把祁橙往旁邊一推,顧寅說:“今晚發生事實在太複雜了,你趕緊先回家,我們明天再聯係。”
說完顧寅又往小白兔那邊跑。
但一轉身,顧寅就看到謝奚已經站起來了。
謝奚頭頂剛好有一台鐳射燈,燈光定格在微紅色。
微紅光源從上麵打下來,印著好似謝奚整個人站在一片血海裡。
衣服是紅,頭發都帶紅,唯有一張臉黑沉沉,眼眸更是晦暗不明,光影下浮浮沉沉。
顧寅跑近,兩手扶住小白兔兩臂,焦急關懷:“還好嗎?咱們去醫院!”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顧大爺累得直喘氣。
謝奚抬手,緊抿著唇,像撣塵拂掃什麼臟東西一樣拍掃了顧寅左肩,然後拉起顧寅往酒吧外麵走。
手腕上,掌心熱度高嚇人。
謝奚說:“不能去醫院。”
“那怎麼辦?你到底誤喝了什麼?”顧寅急了。
還不能去醫院?
顧寅勸:“乖,趕緊去醫院,不管是什麼,咱們洗個胃先。”
祁橙追出酒吧,看到顧寅,忙加速腳步,拉住顧寅另一隻手腕:“等等!顧寅...我剛剛...”
顧寅和謝奚同時把目光投向祁橙。
祁橙滿麵驚恐。
顧寅頭疼,甩開祁橙手:“你先回家,也彆亂想了,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複雜,但是我現在顧不上你,有什麼咱們明天再說吧...”
祁橙捂著頭,越想越覺得恐慌,又看顧寅要走,緊緊抓著顧寅手不肯放:“不行!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他媽是誰?就這麼在我生命裡撒野狂跳?”
“?”謝奚眸光一閃。
“......”顧寅額頭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個渣攻二號有毒吧?
明明是他自己喝爛醉如泥神誌不清耍酒瘋,現在清醒了,還鬨得更厲害了?
祁橙清醒之後,臉色特彆難看,咬牙切齒盯著顧寅:“不許走!”
烏沉沉眼睛目光下移,謝奚瞧著顧寅被緊緊鉗製手腕...
然後往顧寅懷中一靠,垂下眼睫,哼了一聲:“難受......”
——
顧寅帶走謝奚後,布倒翁扣牢了低簷帽。狠狠踢了一腳地上飲料,依然渾身打寒顫冒冷汗。
側首,寒心地最後看了一眼橫桌上趴著刺蝟,布倒翁也跑出廂房。
他來過bluestar很多次,又是公眾人物,還幫著暖過好幾次場,雖說都是和刺蝟交情,但一來二去,和酒吧老板也相識。
在布倒翁跑出廂房後沒多久,縮在角落黃毛徹底癱到在地。
黃毛蹭著地麵,有些崩潰地撓著身上衣服:“刺蝟哥...我...我不對勁...”
身體像被野火焚燒,不可描述地方又疼又癢。
“不...不可能...”驚慌失措看著地上飲料瓶,黃毛大哭:“明明是他喝了飲料啊...我親眼...看著他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