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著光邊的毛茸茸的小白兔子,惴惴不安抬起頭,看上去委屈又不安,小心翼翼。
漂亮死了。
萌死了。
顧寅插在口袋裡的指尖微微一動,差點就條件反射要薅一把兔子毛。
好在忍住了。
目色平靜,顧寅問:“為什麼這樣問?”
“寅哥,你發現了,對嗎?”謝奚睫毛又抖了抖。
很顯然,是在說昨天晚上的那個親吻。
謝奚和顧寅都心知肚明。
且顧寅沒有否認,淡淡“嗯”了一聲。
謝奚垂眸:“果然......”
在顧寅早上避開謝奚探查他額頭體溫的那一刻,謝奚就知道顧寅應該發現了。
謝奚問:“寅哥討厭嗎?”
顧寅明明發現了,卻還是任他抱著睡了一晚,既沒有當場抓獲,也沒有事後表態,而是...躲開了。
一點也不符合顧寅的性格。
再說顧寅躲了一天,謝奚也沉靜了一天。
被顧寅刻意躲開,謝奚很努力地把自己關在一個地方,讓自己暫時不去找顧寅。
他心中其實存了那麼一點點的期待,因為他還沒有見過顧寅避開什麼。
看到小白兔子忐忑又難過的樣子,顧大爺有點想把他的下巴抬起來。
絕了,偷親彆人的是你,你反而一副被人輕薄了的委屈樣子是怎麼回事??
扯唇笑笑,顧寅說:“說實話,嚇了一跳。”
這話不假,顧寅是真的嚇了一跳。
至於討不討厭的問題。
顧大爺其實也思考了。
如果真的討厭...昨天晚上就算燒傻了,顧大爺也該是當場捕獲這隻不知羞恥的兔子,按在床上一頓暴打才是。
但顧寅沒舍得把人打一頓,發著燒,窩在被窩裡裝了一晚上傻。
窗外的昏黃漸變漸暗,橘光和黑幕相互交融。
謝奚的瞳色也越發深暗,他問:“寅哥喜歡什麼樣的人?”
目光凜銳,帶了點意味深長的味道,顧寅審視著眼前看上去漂亮乖巧的白毛小兔子,開口回答:“我喜歡主動...”
“主動”二字剛落,謝奚刷一下從凳子上起身,右手攬住顧寅的後腰,直接傾身親了過去——
冰涼的唇瓣。
地板上大片的暮光慢慢被月色所替代,顧寅被謝奚抵在鋼琴的琴架,意識無比清醒的承受了一個主動又青澀的親吻。
顧寅:“.........”
兄弟!此“主動”不是彼“主動”啊!
顧大爺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誠實坦白”二字,悉數被謝奚吞了進去。
明明是清冽的氣息,卻又像是從火山口噴湧而出的熔岩岩漿。
顧寅躲了謝奚一天,謝奚就克製了一天。這一天被拖得無比漫長,心裡的黑洞越撕越大,大到差點要把他吞噬。
謝奚擁攬著顧寅的手臂收緊,想要把顧寅融到懷裡似的,從唇瓣的廝磨到撬開唇齒,長驅直入,放肆至極。
等兩人分開時,遠山頭上的月亮都掛老高了。
氣息絮亂,兩人都有些呼吸不穩。
沒有月光敢靠近鋼琴邊上半步,顧寅和謝奚半隱在黑暗中。
起伏著,額頭相抵,謝奚指腹輕輕摩挲著顧寅的唇瓣,瞳光烏亮,問:“不討厭的,對吧?”
顧寅無語:“......”
終於抽出手把兔子腦袋往前麵推推,顧大爺頭一歪,避開灼熱的視線,氣息不穩道:“我是這個意思嗎!”
可惜色厲內茬,才嚇不到小白兔子。
“寅哥...”謝奚低低笑了。
雖然看不太清表情,但能想象出他此時臉上的笑容一定非常好看。
聲線也過分犯規,顧寅聽著黑暗中砰砰作響的心跳,還沒等他分辨出來到底是誰的心跳,不害臊的小白兔子又湊上來了。
雙手捧住臉,一口一口啄著,柔軟滾燙。
啄著啄著似乎嫌棄不方便似的,在顧寅驚訝的眼神中,環住顧寅的腰,一施力——
顧寅整個身子都快坐到了鋼琴的琴蓋上。
顧寅:“......”
小白兔好像故意卡著這麼個角似的,不讓他下來,帶著犯規的聲音俯身湊上來,繼續輕啄著。
等摸到顧寅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指插/進顧寅五指縫中緊緊扣住,那份輕柔也變成了洶湧...
無師自通,越發嫻熟!
最後,從來沒有揍過小白兔的顧大爺沉下臉,忍無可忍,兩指蜷起“狠狠”敲上了兔子頭才把人給轟開。
耳朵上火辣一片,顧寅喘了口氣,瞪著謝奚:“先下樓!等回房了再收拾你!”
謝奚幽沉目色下都是濃厚的情緒,也問:“寅哥想用哪種方法怎麼收拾我?”
咳咳...
明明是很正經要懲罰的氣話,從小白兔嘴裡說出來,好像變了一層意味。
顧寅老臉一紅,腦袋裡自發奔跑過一係列108種py...
108種......
都不帶重複的...
咳咳...
——
整理好衣服回到二樓,顧寅發現走廊儘頭圍著好幾個人,嘈亂喧嘩,議論紛紛。
‘那不是樸桐仁的房間嗎?’心裡一肅,顧寅直覺出了什麼事,鬆開謝奚的手加快了腳步。
“怎麼了?”顧寅問。
幾個客人見來了新的人,扭頭看了看顧寅。
有人表情戲謔,有人偷著樂但不說話。
倒是房間裡傳來李敦敦刺耳的聲音:“姐姐...啊不,哥哥...你是不是變態呀?”
這才有人唏噓:“這可好玩了,桐小姐居然是個男人,可真沒想到。”
顧寅臉色微變,撥開兩個人往房間裡麵看。
隻見房間裡樸桐仁坐在沙發上。
他好像洗了個澡,穿著浴袍就出來了,浴袍半開著,沒有衣領和首飾掩飾,脖頸上喉結顫動著,還有半敞浴袍之下一馬平川的裸露皮膚。
最重要的是,他妝容全卸,假發摘下,和平常示人的漂亮女人完全不一樣的一麵,徹底地暴露在眾人眼前。
李敦敦童聲尖銳起來就像一隻土撥鼠,大聲說:“哥哥我認識你耶,我看過你的電影,電影很好看,但是哥哥為什麼要在外麵穿裙子呀?”
門外嘈嘈雜雜的人也像一隻隻土撥鼠。
一隻土撥鼠:“嘖嘖,大明星啊!我聽說他們平時工作壓力很大的,一不小心就會變態!”
兩隻土撥鼠:“不是說娛樂圈很亂?樸桐仁這幾年發展的這麼好,是不是因為後麵有人啊...喜歡他這個樣子,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