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夜吻,小醋精(2 / 2)

有一個客人表情有點不高興:“你們這樣議論人家不好吧?畢竟一開始是聽敦敦喊著有人暈倒了,我們聽見了,因為擔心才過來的。再說了,人家愛好怎麼樣,和我們也沒有關係啊,大家都是梅老爺子的客人,在老爺子家裡還是注意點分寸才好。”

樸桐仁靜靜坐在沙發上,勾著腰,半低著頭。

他沒有穿鞋,赤/裸的雙腳塌在毛毯上,腳邊倒著一個藥瓶,瓶口灑落了幾顆白色藥片。

顧寅目色沉沉,直接走進房間來到樸桐仁身邊。

彎腰撿起藥瓶。

“利培酮”的成分。治療焦慮和妄想等等的...

李敦敦看到顧寅來了,急不可耐地想要分享他的發現:“哥哥哥哥,你看,他好奇怪哦,我一直以為他是姐姐,沒想到他是哥哥,早知道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玩呢,好惡心哦。”

樸桐仁毫無反應。

換了一種裝扮,好像連人格都換了,看不到聽不到外界的一切似的,麻木地坐在沙發上。

門口那位客人憤憤道:“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吧!”

把想要撥弄樸桐仁浴袍的李敦敦拉到一邊,再把手裡的藥瓶放到茶幾上,顧寅抓起沙發上一塊薄毯,把呆坐著的樸桐仁包了起來。

門口的幾隻土撥鼠見了,議論的更加大聲了。

顧寅側身,目色冰冷,笑吟吟地看著門外的客人,說:“你們很閒嗎?”

幾隻土撥鼠:“......”

不知道誰把這事通知給了梅老爺子,被張嬸攙扶,梅老爺子拄著拐杖親自過來了這邊。

一群客人看到梅老爺子氣勢洶洶,背上都是一涼,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目光往屋裡一掃,梅老爺子聲音洪亮:“樸先生是我請到家裡久住的客人,怎麼,你們幾個,是很想跟樸先生交個朋友?”

雖然素來和藹可親,可一旦擺出威嚴氣勢,那種上位者的壓迫力立刻就嚇得幾個客人起了一身冷汗。

“沒有沒有,我們隻是都看過樸先生的電影,沒想到能見到真人,一時激動到失態了。”

梅老爺子:“既然知道是失態?”

幾個人明白過來,連連鞠躬道歉:“樸先生,抱歉,打擾您休息了,您先休息,我們先不打擾了,等您休息好了,我們再過來跟您重新道歉,我們先走了,您跟老爺子聊哈!”

一溜煙的,全都跑了。

梅老爺子看到李敦敦的表情,就知道這小孩說話從來不過腦子,暗示了張嬸,讓張嬸把李敦敦也帶走了。

頓時,房間內外隻剩下顧寅、謝奚、樸桐仁和老爺子四個人。

顧寅和梅老爺子四目相對,梅老爺子揮揮手,對顧寅說:“...你也走吧。”

顧寅沒急著走,他把薄毯給樸桐仁蓋好,鬆了手,低下頭,在表情呆滯的樸桐仁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記得你。”顧寅報出了一個劇場的名字:“你是那個實習生吧,我說你唱花旦也會很好聽的那個?”

樸桐仁的眼睛驟然就被點燃了,他抬起頭,震驚地看著顧寅。但剛抬起頭,又立刻低下頭,不太敢直視似的躲進薄毯裡,把一張臉遮的嚴嚴實實。

顧寅:“......”

本來顧寅對樸桐仁的身份也沒有頭緒,但他後來想了很久,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了很多年前的一樁往事。

顧妹妹生日。

那陣子顧妹妹沉迷戲曲文化,生日纏著顧寅帶她去看戲,他們去了一個劇院,看了一場戲。

戲劇散場,顧妹妹去洗手間,顧寅在門口等待時,看到了一個被安排打掃衛生的實習生。

實習生是個高瘦的男孩子,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低垂著頭一聲不吭,任憑一群員工嘲諷他。

可是細細一聽,原來幾個員工嘲諷的是他的臉。

實習生的臉上有一塊很明顯的胎記,蓋了半張臉。員工們冷嘲熱諷,笑話這樣還想唱花旦當名角呢。

嘲諷後還覺得不夠,逼著他開口說話。他被逼得沒有辦法,雙目無神,麻木地道著歉。

顧寅一個沒忍住,說了一句:“我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

所有人都看向顧寅。

顧寅索性就多說了幾句:“戲曲演員要化那麼濃的妝,到了舞台上,每一位都很好看,在舞台上閃閃發光。你的聲音很好聽,五官也好看,無論是唱花旦還是唱什麼,一定都會成功的,加油吧。”

後來,顧妹妹對戲曲的興趣迅速被其他愛好替代,顧寅的事業也進入了新的高度,再也沒有去過那個劇院。

靈機一閃,也不知道怎麼地就突然翻出了這部分記憶。

看樸桐仁的反應,似乎是沒錯。

顧寅:“......”

拍拍樸桐仁的肩膀,顧寅像當年一樣,語氣溫和,說:“在乎彆人的眼光乾什麼,想穿裙子就穿,好看的。不過,”

話鋒一轉,顧寅聲線冷淡下來:“下次不要藏蛇了。”

樸桐仁霎時失色。

顧寅瞥了眼門口神色不明的謝奚,小聲說:“是我自己發現的。”

樸桐仁:“......”

這次真的崩潰了,樸桐仁抓住薄毯,再次嚎啕大哭。

梅老爺子驚了,惡狠狠瞪了一眼顧寅:“你小子乾什麼了!不要刺激病人!趕緊走!”

顧寅揉了揉眉心,忍不住吐槽:“老爺子,您為什麼對我態度格外凶狠?”

吐槽完,見老爺子眼睛瞪得更凶了,顧寅不再多說,疾步走到門口,拽住自家小兔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剛開了燈,顧寅還沒說話,謝奚就又又又把他按到了門板上!

這小白兔子蹬鼻子上臉,親過一次,這次連問也不問了,上來就咬住了兩片嘴唇。

顧寅嚇了一跳,模糊不清哼了一聲。

等氣喘籲籲分開,謝奚沉聲問:“寅哥和樸桐仁...相熟嗎?”

樸桐仁的身份有些特殊,和那個人有關係。

且他似乎不太對勁,對顧寅有一種奇怪的情感。

為此他不惜一遍遍排演良緣酒家的飯局,以及...抓蛇咬人。

想要瘋狂地留住顧寅。

那個時候,在棧道前麵的那條蛇,也正如謝奚所想的,是樸桐仁帶過來的。

也許樸桐仁沒有想過自己會出現,可是樸桐仁知道,這條蛇無論是咬了他還是顧寅,他們在一起,一定隻能跟他一起回到這座彆墅。

那麼...

謝奚目前最擔心的問題來了。

炸毀棧道的...是樸桐仁,還是那個人?

如果是樸桐仁炸的,說明他想把顧寅留下來。但如果是那個人,就說明...那個人已經有動作了。

如果是那個人開始動作,也許等離開了南北山,回到南江市裡,已經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顧寅哪知道眼前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子在想什麼。

一巴掌輕輕呼到小白兔頭頂,顧寅笑罵道:“吃醋了?小醋精?”

眼角揚著,眸子裡都是水潤細碎的光,笑聲又清朗,喉結微微滾動著...

謝奚盯著顧寅染上緋紅的耳垂和後頸...

驀地席卷而上一陣乾渴。

貼上顧寅的唇角蹭蹭,謝奚環摟著顧寅的手臂往上。

指尖盤旋到襯衫的領口,淺淺觸了觸喉結和喉結...

謝奚烏黑的眸底含著暗火,咬住顧寅的唇角,輕聲問:“寅哥,我可以...繼續往下嗎?”

顧寅笑容窒住。

繼續往下?

顧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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