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的演技,”沈禍水輕飄飄一句,往門外瞥了眼,“也就騙騙你媽了。”
白母倏然邁進了一隻腳,轉而整個人走了進來。
她眼眶微微的紅,看著白巍的目光有些愧疚,道:“巍巍,怪媽,媽吵醒你了,對嗎?”
白巍失笑,“沒有,我裝的。”
白母略微鬆了口氣,才笑道:“今兒沒來得及**湯,就被你這位同學給帶過來了,明兒媽再給你做…”
白巍皺了皺眉,目光倏然落在她的臉頰上,道:
“你的臉怎麼了?”
白母僵了僵,求助地看向沈浪。
沈浪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道:“被你爸打的。”
“…”白巍瞪了瞪眼,“你胡說…”
白母低低道:“她說的沒錯,巍巍…你爸打我,整整五年。”
白巍張了張嘴,眼睛瞪得老大,細微的氣體從他口腔進入,又被重重地吐出。
他顯然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沈禍水也笑了,道:“你該感謝我救了你母親。”
白巍低下眼,半晌沒有說話。
終於,他抬頭看向白母,招了招手,“媽,過來。”
白母眼眶更紅,靠近白巍,被他捧住了臉。
白巍似乎才仔細看清母親的模樣,原先的風華竟然在這五年間磋磨得一點都不剩了。
“你爸公司裁員,他回來發脾氣,就給了我一巴掌…還好這個女生趕到,不然,媽今天可能就要被他打死了。”白母哽咽,紅著眼絮叨。
他緩緩放下了手,低低道:“…謝謝。”
這句話,是衝著沈浪說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這個女孩子了。
先前的種種,與如今她笑意從容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他的腦袋忽然有些刺痛。
他想,她這樣不留情麵地掀開這個家的遮羞布,把醜陋暴虐大喇喇展現在他眼前,是為他好,還是為了…毀掉他自以為是的幸福?
如果他問出口,沈禍水會笑眯眯告訴他,當然是後者了。
可他沒有。
他隻是笑了笑,讓白母先出去一會兒,等白母滿臉憂慮地出去了,他才說:“…你想要什麼?”
沈禍水漫不經心睨著他,姿態慵懶,道:“我能圖你什麼?”
白巍皺了皺眉,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沒錯。
跟出眾耀眼又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沈執比起來,他的確有些上不得台麵。
他啞了嗓子,“我…不知道。”
沈禍水笑了,慢吞吞站起身,走到床邊,然後俯身捏住他的鼻子,眼尾噙著醉人的笑。
直到白巍臉憋得通紅,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氣,她才嗤笑一聲,鬆開了手。
“舒服嗎?”她問。
白巍邊咳嗽,邊搖了搖頭,氣力有些發虛,“…不舒服。”
“我要你死,你願意嗎?”
這是個荒唐的提議。
白巍皺了皺眉,剛想拒絕,就聽見門外傳來白母與另一人的吵鬨。
“你誰啊,你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