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仗著有人護,甩了甩小尾巴,懶洋洋打了個哈欠,仰頭就睡,全然不將林綃放在眼裡。
林綃眼見著自己是動彈不了老嬤嬤了,便給身邊幾人使了個眼色。
她帶來的嬤嬤們會意,便徑直上前搶老嬤嬤懷裡的沈浪。
劇烈的晃動直接就把她搖醒了。
老嬤嬤大喊道:“你們怎敢!這可是爺的愛犬,若是傷著了,你們如何向爺交代?”
林綃在旁冷眼旁觀,聞言嗤笑道:“愛犬?左不過我城主府一條喪家犬罷了,太子爺拿它如珠似寶地對待,我卻不能讓太子爺受了蒙騙。”
說得那叫一個冠冕堂皇,符合情理。
沈浪略微眯眼,直接咬住了要來抓她的那隻手,入口的臭氣令她忍不住想要作嘔。
原本被咬住那人不以為意,想繼續將她往外抓,可直到手腕驀地傳來尖銳的刺痛,那人才尖叫一聲,猛地縮回手。
低頭一看,手腕上鮮血淋漓,血肉外翻,觸目驚心,很是可怖。
林綃見狀,又驚又怒,心中暗暗懷疑,這狗不過將將足月,牙齒根本不似大狗那般鋒利,怎會將人咬傷?
隻不過,容不得她再多想,先前那人的慘叫聲已然驚動了外頭的人,包括太子爺。
為了方便,太子爺命人在城主府大門外搭了兩間相隔不遠的棚子,一間專門布施,一間用以人丁歇息。
嬤嬤是將沈浪帶到了供人歇息的那間棚子去喂食的,是以,從這裡傳出來的慘叫聲,幾乎外頭立馬就能聽見。
隻不過,太子爺並未在意,隻是隨意指了一名隨從讓他去瞧瞧狀況。
隨從很快回來,後麵還跟著捂著血淋淋手腕的嬤嬤,城主府大夫人林綃,還有抱著金肉的老嬤嬤。
幾人神色各異,不過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何事。
太子爺微微擰眉,嫌她們在這裡杵著丟人,便叫人領她們進府,所幸這裡也不用他再盯著,就一並跟著進去了。
到了廳堂,林綃才紅了眼眶,噗通跪倒在地,道:“求爺給奴做主!”
太子爺沒理會她,反倒瞅了那被咬傷的人一眼,皺了皺好看的眉,道:
“出去,彆臟了孤的眼。”
林綃本來磕頭呢,聽到這話,當場就急了,道:
“爺不聽聽發生了何事麼?”
太子爺眸光冷冽地叫她住嘴,然後睨向那人,“要孤親自請你出去?”
那人臉色慘白,磕了個頭,飛快跑出去了。
林綃的臉色更加難看,卻仍舊哭得可憐,道:“奴不過是想著,從前這金肉是城主府裡的,多少有些感情,便去瞧瞧她,怎知金肉非但不領情,還咬了奴身邊人一口,這不是…”
太子爺轉動著玉扳指,長睫微掀,嗓音如冰綴玉,道:
“既然如此,是該罰。”
躲在老嬤嬤懷裡強行瑟瑟發抖的沈浪:“??”
這回真瑟瑟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