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院。
江扶月沐浴過後就回了臥房,準備就在床上用午飯,驚蟄和穀雨在一旁給她絞著頭發。
“對了,”江扶月突然想起一件事,“驚蟄,你叫人去找找李舉人現在在哪,他身上沒有銀子,應該出不了京城,你叫人找個不起眼的地方把他安頓下來。”
頓了頓,她又道:“叫他能保持個體麵就行了,不必事事有求必應,也彆讓他知道,是我在背後幫他的。
還有,叫人暗中盯著他,不許他鬨事,也不許他離開京城。”
李舉人那可不是知曉分寸的主兒,光從那賬本上就能看出來,這要是不加以節製,那後果可真是不敢想。
江扶月可沒準備供著他。
“……是。”驚蟄雖然不懂江扶月為何如此安排,但也沒多問,轉身下去找人了。
驚蟄轉身離開,臥房的門被再次關上,穀雨忍不住道:“夫人,李舉人是被老夫人趕出去的,咱們管他乾什麼呀?就算外人要議論,說的也是老夫人,跟咱們沒關係的呀!”
江扶月笑了笑:“這李舉人可不是省油的燈,留著他,沒準日後咱們要走的時候,他還能派上用場呢。”
穀雨想了想,又道:“可是夫人,老夫人手上有記著李舉人花銷的賬本,還以讀書人的名聲為要挾……李舉人恐怕不敢與老夫人作對吧?”
江扶月無奈地看著她,道:“那賬本是侯府記的,李舉人又沒在上頭畫押,憑什麼說那銀子是他用的?”
侯府認那賬本,傳出去,外頭人卻未必會認。
外頭人不認,那就白搭。
“啊——?”
穀雨震驚地張大了嘴。
還能這樣?
江扶月被她這呆滯的模樣逗得失笑:“好了,彆想那麼多,這都是以後的事了——你之前不是說想去茶館看看嗎?”
自從聽說了茶館的盛況,穀雨幾乎每天都要在她耳邊念叨幾句,江扶月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穀雨精神一振:“夫人,咱們可以去了嗎!”
“不是咱們,是你。”江扶月看著她,唇角噙著一抹笑意。
“我?”穀雨又是一愣。
江扶月點點頭,道:“午後你帶著人去一趟茶館,就說府裡的茶喝完了,過去買的,順便看看之前烏娘子所說的,想要鬨事的人還在不在。”
那些人可以不管,但總得看看,心裡有數才行。
聞言,穀雨這才恍然:“哦——奴婢明白了。”
正巧這時,驚蟄帶著廚房的丫鬟們過來擺飯,穀雨便不再說話,一臉得意地看著她。
直到廚房的丫鬟走了,穀雨才湊到驚蟄身邊,語氣裡是壓不住的得意:“驚蟄呀,我下午要出一趟門,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我給你帶呀?”
驚蟄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你把你自己好好兒帶回來就行了!”
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