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搖沒好氣地從她手裡奪過包袱,提著出去,扔到了驚蟄麵前:“反正要帶這麼多東西,幫我把這包袱也帶上吧!”
驚蟄淡淡瞥了一眼,道:“三姑娘東西金貴,奴婢不敢碰。”
“我都沒說什麼,你怕什麼?”江扶搖不耐煩地道,“叫你拿著就拿著!哪怕丟了我也不怪你!”
反正驚蟄做事一向仔細,隻要是她接手過去的東西,便沒有出岔子的。
江扶搖很信得過她。
說完,她就轉身去了飯廳。
驚蟄垂眸,目光落在那包袱上。
正好茯苓出來,驚蟄便把她叫到了跟前,道:“把這包袱拿下去,扔了。”
就當是丟了。
茯苓點點頭,上前將包袱撿了起來,拿著出去了。
江扶月也很快梳妝好,去了飯廳。
她的穿著打扮與往日相比,其實並沒有多少不同。
不過光是靠著這一張不施粉黛的臉,便足以壓過江扶搖了。
二人難得一起在飯廳落座吃飯。
馬上就要離開侯府,江扶搖心情很好,連帶著看江扶月都順眼起來:“大姐姐,不是我說你,你如今的打扮是比以前好看了點,但今天可是中秋啊,你怎麼也不好好打扮打扮?”
江扶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著道:“總得給一些隻能靠衣裝加持的人一點生路不是。”
她剛一說完,穀雨就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江扶搖臉色鐵青。
這句話,但凡換個人說,她都能開口駁兩句。
可這話是出自江扶月之口,就……
江扶搖隻能咬了咬牙,咽下了這口窩囊氣。
中秋一般隻吃晚宴,江扶月雖然有事要跟江柏生說,卻也不想回去太早,省的被江夫人抓了壯丁,便一直在侯府坐著,直到夕陽西下,才啟程回了江家。
馬車在前,禮物在後,幾乎稱得上是聲勢浩大。
半個時辰後,馬車終於在江家門口停下。
江扶搖率先跳下馬車,拎著裙子就往家裡跑。
江扶月也隨其後,再後頭便是抬著箱籠禮物的侯府下人。
彼時,江家上下都已經布置妥當。
院子裡掛起了各式各樣的燈籠,院子裡頭還擺上了香案,上頭祭品和紅燭都已經擺好了,就等著一會兒吃完了飯,便可來拜月神,然後再賞月,吃月餅。
然而,江扶月剛一進飯廳,便敏銳地察覺到飯廳裡的氣氛不太對。
飯廳裡人不多,江柏生和江夫人並肩坐在首位,江扶搖和江扶羽站在一起,正臉色不善地看著坐在下首的女子。
那女子的身材格外消瘦,遠遠看去跟紙片兒似的,仿佛來一陣稍大點的風都能把她給吹走了。
那女子生得眉彎如月,瓊鼻挺秀,是極為溫婉的長相。
她的一舉一動都甚為優雅從容,好像壓根就沒看見江扶搖和江扶羽對她的敵意似的。
那是江柏生如今的寵妾,舒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