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在江家,定會找機會拿到證據,”舒姨娘道,“等到妾身拿到證據的那一日,妾身隻希望大姑娘能出麵為妾身做主,也為……夫人報仇!”
她相信,自己要真的是中毒,這整個江家上下,也隻有江扶月一人能為此出麵。
畢竟她的症狀,與先夫人症狀是一樣的,若是中毒,二人中的應該是同一種毒,動手的人,應該也是同一個。
所以,她和江扶月是同一陣營。
江扶月看著她,將她臉上的堅決儘收眼底。
過了會兒,江扶月點點頭,道了聲“好”。
跟舒姨娘分開以後,江扶月就帶著驚蟄和穀雨離了江宅。
她的步子極快,連裙擺都有些亂了,頭上的珠玉更是簌簌作響。
穀雨往前追了幾步,道;“夫人,咱們不是還要找主君嗎?”
江扶月沒說話,腳下的步子連一絲停頓也沒有,隻往馬車的方向走。
直到回了韶光院,關上臥房的門,江扶月才緩過神來。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
鏡中人的臉上根本就連一絲血色也沒有了。
“夫人……”穀雨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您這是怎麼了?”
江扶月搖了搖頭,隻道:“端盞熱茶上來。”
不知為何,她的聲音也抖得厲害。
見此,穀雨不敢耽誤,連忙去燒水。
“姑娘……”驚蟄蹲下身子,心疼地握住她的手,“您這是怎麼了呀……”
她們自小一起長大,除了當年夫人逝世的時候,江扶月大哭了一場,其他時候還從未見過江扶月如此失態。
哪怕是被定下終身,送到這深宅大院裡頭,江扶月也沒什麼反應。
江扶月伏在驚蟄肩頭,眼中淚光閃爍,聲音哽咽道:“……若我母親不在江家,她是不是就能身體健康,活得長長久久了?”
驚蟄一愣:“這……”
先前吃飯的時候,她站的遠,後來站得就更遠了,沒有看見舒姨娘身上的異樣,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江扶月緩了一會兒,便直起了身子。
恰好這時,穀雨端著熱茶回來了。
江扶月接過茶盞,抿了一口,溫熱的水流入胃裡,這才驅散了些許寒意。
“今日在席上,我看見舒姨娘也咳了血,身上也有……那樣的痕跡,”穩住了心神,江扶月才開了口,“……她說,她可能是被人投毒。”
聞言,驚蟄和穀雨對視一眼。
“這、這不可能吧!”穀雨瞪大了眼睛,“要是投毒的話,頂多三五個月人就沒了吧!咱們夫人可是、可是……”
驚蟄也一臉難以置信。
江扶月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的茶盞上:“舒姨娘說,她會儘力尋找證據,若她果真是被人投毒的,那估計我母親也……”
驚蟄抿了抿唇,安慰道:“夫人,如今還都隻是臆測,不能當真的,您也彆想太多了,先好好休息吧!”
江扶月如今這臉色實在是忒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