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哪怕有禁軍的幫忙,也依舊是搬到了黃昏才終於把東西搬完。
除了江扶月的母親留下來的一部分嫁妝,還有一些日常用得著的東西放在了耳房倉庫裡以外,其餘的都放在了南房的倉庫,再有一些實在塞不下的,就挪去了沈傳存放東西的院子。
搬完了東西,又是一番收拾,天黑透了才把主屋收拾出來。
先前她侯府臥房裡所用的床榻、屏風、甚至是妝台,這些大大小小的家具都是自己的嫁妝,此時儘數挪了過來,隻稍稍改動了一下格局,四處都是熟悉的氣息。
江扶月舒了口氣。
以後,這兒就是她的家了。
隻屬於她自己的家。
“姑娘!”穀雨在外頭叫,“晚飯做好啦!”
江扶月應了一聲。
她剛一出門,穀雨便走上前,也不說話,拉著她就往外走。
江扶月心裡還正疑惑穀雨怎麼突然這麼著急,到了飯廳一看,見孫靜客、謝子圻和孟懷安竟然都在,而且已經圍著桌子坐下了。
見她過來,孟懷安手上一用力,拎了兩罐酒到桌上:“你喬遷新居,我們來蹭個飯,不會不歡迎吧!”
看著他們,江扶月心中淌過一股暖流。
她抬步走過去,剛一落座,孟懷安就把酒罐打開了,一股醇厚的酒香頓時撲鼻而來,謝子圻頓時眼睛都亮了。
作為一個愛酒之人,光聞也能聞出來,這酒可是好東西!
“今天你喬遷新居!咱們不醉不歸!”
江扶月笑著點頭。
謝子圻更是一拍桌子,拿出了舍命陪君子的氣勢:“好!”
穀雨適時拿了酒杯上來,孟懷安一一倒滿,雖然孫靜客有孕在身不能喝,但氣氛都到這兒了,孫靜客也舉起茶盞,跟他們碰了一下:“乾!”
眾人一仰頭,皆一飲而儘。
此酒口感綿柔甘冽,尾淨餘長,實在是好酒。
就連江扶月也眼睛一亮,讓孟懷安續了第二杯。
一刻鐘後。
喝了幾杯,但頭腦仍舊一片清明的謝子圻和滴酒未沾的孫靜客對視一眼。
麵前,江扶月三五杯酒下肚,吃了幾口菜就趴桌子上昏睡不起了,孟懷安的酒量好點,這會兒正扯著嗓子眉飛色舞地講述自己這些年在外頭的見聞,也不知道他是在跟誰說話,總之嗓門極大,好像要直接把這屋頂給掀翻似的。
謝子圻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本以為今天終於能喝個痛快,沒想到一起喝酒的人這酒量一個不如一個啊!
下次還是得跟沈傳喝,那才叫儘興呢!
“這怎麼辦?”謝子圻壓低聲音道。
孫靜客歎了口氣:“多虧了咱們出來帶了幾個家丁,叫他們把孟懷安抬回去吧,扶月這頭,驚蟄和穀雨就能應付了。”
謝子圻點點頭,正要轉頭叫人,卻見沈傳走了進來。
謝子圻一愣:“你怎麼才來?”
剛剛他們來的時候,謝子圻本來是想叫著沈傳一起的,結果拍了半天門也沒人應,沒想到這會兒回過來了。
“宮裡有事。”沈傳一邊說著,一邊抬步走到了江扶月身邊坐下。
江扶月睡得很沉,瑩白如玉的肌膚被酒意浸染得微紅,她兩臂交疊著墊在桌上,一手的指尖浸在瑩潤的酒液裡,可她毫無察覺。
見狀,沈傳眉頭緊皺:“喝了多少?”
“幾杯而已。”謝子圻無奈道。
江扶月幾杯酒下肚,除了臉色微紅以外就沒有旁的異常,他還以為江扶月酒量有多好呢,結果就見她吃著吃著,毫無征兆地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