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侯府才知道,不僅是門前冷清,侯府裡頭更是沒什麼客人。
一路進了正廳,這才見著寥寥幾個客人。
那些人見江扶月和沈傳一起過來,紛紛都止住了話頭,轉頭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嘴唇甕動著,似乎是在猜測他們二人的關係。
“安遠侯雖然不成器,但是這侯府的公子們倒是不簡單,”沈傳無視了那些打量的目光,淡淡開口道,“隻可惜,安遠侯府的沒落已成定局,翻不了身了。”
“大人看出來了?”江扶月臉上含著一抹笑意。
沈傳也笑了笑。
這侯府宅院雖深,卻並不牢靠,尤其是先前江扶月當眾暈倒,兄弟兩個竟然隻看了一眼就走了,更是坐實了家中嫡母和庶子不睦,如今,兩個庶子上趕著過來套近乎,意圖簡直不要太明顯。
“姑娘躺的那一下,還真是值了。”沈傳感歎道。
就是有些傷身。
江扶月抿嘴輕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也幸好她當著眾人的麵演了那麼一出,否則,那倆孩子要是哭著鬨著,她還真不好辦。
回來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不回來吧,又顯得她薄情。
她雖然沒有那麼在意自己的名聲,但是也得看敗得值不值。
毀在兩個小孩兒手裡算是怎麼回事。
越想越覺得自己當時躺的真對。
二人隨便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時不時低聲交談幾句,氣氛很是融洽。
穀雨和驚蟄各自拿了塊點心,邊吃邊搖頭:“以前老夫人還總是嫌棄姑娘找的師傅做的果子不好吃,結果現在姑娘都離開侯府了,老夫人怎麼還沒換人啊。”
驚蟄嗤笑一聲:“老夫人從來隻是嘴上嫌棄,你看她哪次少吃了?”
穀雨仔細回憶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倒也是。”
二人的聲音傳入沈傳耳中,沈傳眸光微暗,轉頭看向江扶月:“姑娘,你在侯府的時候,這老夫人便時常如此?”
這顯然是在故意為難江扶月。
輕飄飄的一句話,有時卻比耳光還讓人難堪。
江扶月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事。
本來也沒什麼隱瞞的,江扶月點了點頭,毫不在意地道:“這算什麼呀,比這更過分的都有呢。”
隻是她不放在心上而已。
沈傳抿了抿嘴,轉過頭不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兒,算算時間,這會兒應該沒有什麼客人了,可不知為何,來的客人竟然比剛才還多了。
有好些甚至還是帶著重禮過來的,一看就是沒有收到邀請,卻聽說了什麼事情,特意跑過來的。
那群人一進門就開始東張西望,在看到沈傳的時候,臉上顯而易見地閃過一絲驚喜,但是在看到沈傳身邊的江扶月的時候,又遲疑地頓住了腳步。
人雖多,但是反應竟然出奇的一致。
江扶月笑著道:“看來,這些人不是來觀禮的,是來看沈大人的。”
沈傳也很是無奈:“罷了,我去去就回,姑娘稍等等。”
都是同僚,雖然他手段硬,但也不妨礙平時維護一下同僚之間的關係。
江扶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