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道門的距離。
顧文茵手裡抓著兩個雞蛋,跟在計氏身後往外走。
“彆送了,文茵,就這麼幾步路。”計氏說道,目光頻頻朝她手裡的雞蛋掃去。
“送送吧,嬸你背著婉儀不方便。”
說著話的功夫,顧文茵先抬腳走了出去。
推開虛掩的屋門,計氏將唐婉儀放在木板拚起的床上,顧文茵則徑自朝角落裡擺放的矮腳小桌走去,“嬸,我把雞蛋給你放桌上啊。”
“哎,文茵……”
計氏才開欲阻止,顧文茵卻已經將雞蛋放在了桌上,轉身便走,“嬸我回去了,我娘她……”
話未說完,“啪噠”兩聲脆響。
矮桌上的雞蛋滾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金黃的蛋液漏了一地。
計氏的目光像釘子一樣,死死紮在顧文茵的身上。
“哎呀,真是可惜了。”
顧文茵沒有理會計氏刀子一樣的目光,說了這麼一句後,便大步走了出去。
屋子裡,計氏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沒有衝上前狠狠給顧文茵幾耳光。默了默,一步一步上前,抓起桌上的碗,小心的將地上沾著泥屑的雞蛋撥到碗裡。
“娘!”
唐婉儀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計氏手上的動作一頓,但很快她又繼續手裡的動作,隻至將地上的蛋都撥進了碗裡。兩隻碎了的蛋都撥到碗裡,這才起身,將碗放好,轉身朝唐婉儀走了過去。
“娘,為什麼那個羅篾匠……”
“婊子配狗天長地久。”計氏冷聲打斷唐婉儀的話,“彆哭,有什麼好哭的,不過就是一個泥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