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著他去祠堂的路人,女人們口水吐了一身不說,羅喜寶更是帶著村裡的孩子往他身上扔了不少牛糞和石子!
“請個大夫吧。”掃了眼被人抬到一起的唐婉儀和計氏,長著一張國字臉,頗有些堅毅氣概的馮縣丞對羅莽說道:“孤兒寡母的被逼到這份上,傳了出去,你們鳳凰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羅莽一瞬變了臉色。
大夫很快被請了來,給母女倆人驗看了一番,隻說傷勢雖然嚇人,好在於性命無礙,開了幾貼藥收了出診錢,背著箱子走了。
羅莽指了村裡兩個婦人留下來照顧母女倆,這才陪著姓馮的縣丞往家去。
圍著的人群也跟著散了開去,一場鬨劇就這樣結束了。
顧文茵在人流裡跟著元氏往家走。
“唉!”元氏輕歎了口氣,抓緊了顧文茵的手,不無唏噓的說道:“你明天帶上些東西,去看看你計嬸和婉儀吧。”
顧文茵沒有吱聲。
等走出人群,身邊隻有她和元氏後,才輕聲問道:“娘,你說羅狗剩他怎麼敢?”
“這種潑皮無賴,有什麼是他不敢的?”元氏滿是嫌惡的說道,“這種人,遲早叫老天收了。”
顧文茵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都沒說。
離家還有幾步路時,羅烈舉著個桐油燈迎了出來,遠遠看到倆人,喊了聲,“文茵,是你和你娘嗎?”
“叔,是我們。”顧文茵答道。
顧文茵的話聲一落,羅烈已經大步走了上前,看著二人,嗔怪道:“這黑燈瞎火的,出門怎麼連個燈也不拿?萬一摔著怎麼辦?”
“叔,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和我娘都忘了。”
羅烈看向元氏,“出什麼事了?”
元氏歎了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遍。
羅烈聽完許久沒有反應,末了重重啐了一口,罵道:“畜生,不是人的東西,這種喪儘天良的事也做得出來。”
就著昏暗的燈光,一行人回了家。
還沒進門,羅遠時的聲音便響起,“爹,找到嬸和文茵了嗎?”
“嗯,找到了。”羅烈說道。
顧文茵先走了進去,對正準備迎出來的羅遠時問道:“遠時哥,你沒去庵堂?”
“家裡沒人,我看家。”羅遠時說道。
顧文茵“哦”了一聲,想著天色不早了,正準備回屋睡覺,不想,元氏突然問了一句,“遠時他爹,你去羅獵戶家做什麼?”
顧文茵步子一頓,回頭看向羅烈。
“沒什麼事,就是去找他們說說話。”羅烈說道。
顧文茵看著躲閃著元氏目光,不敢與她正視的羅烈,心知羅烈撒謊了。
她看出來了,元氏自然也看了出來,垂了眼瞼,輕聲說道:“遠時他爹,你是不是想跟著羅獵戶他們幾個去豬瀧山?”
豬瀧山?!
顧文茵猛的抬頭看向羅烈,“叔,你要去豬瀧山?”
羅遠時也目光緊緊的看著羅烈,緊跟著問道:“爹,您為什麼要去豬瀧山?”
羅烈沒有回答。
顧文茵陡然想起那天路上遇到的一行采藥人。
羅烈不想去服兵役,因為她和元氏已經成了他的責任。而羅遠時和韓家的婚事也不能變。一旦婚事有變,他在鳳凰村一輩子都要抬不起頭,被人戳脊梁骨。罵他是色坯!為了自己有女人睡,連兒子都不顧了!
這就是他去豬瀧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