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也在這會子回過神來,一步上前,將顧文茵扯到一邊,手腳無措的看著羅遠時的臉,“傻孩子,你這是乾什麼啊?你……”
“嬸,不怪文茵,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做好,你要打就打我,彆打她。”羅遠時悶聲說道。元氏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又是難過,她抬手撫著羅遠時的半邊臉,“遠時,你不能這樣慣著她。那豬瀧山是什麼地方?她自個去尋死也就算了,還帶上了你。這是沒事,萬一
有事,嬸子怎麼和你爹交待?”
屋裡聽到動靜的羅烈,揚聲問道:“令淑出什麼事了?是不是遠時淘氣惹你生氣了?”
元氏眼眶一紅,轉身便朝正屋走去。
顧文茵想也沒想,拉著羅遠時便跟了上前。
正屋裡,元氏正局促不安的站在那,小聲的說道:“我,我把遠時給打了。”
羅烈臉上的神色一瞬怔了怔,但下一刻,卻是笑了笑,輕聲說道:“打就打了,你是他嬸子,打他還不是應該的。”
“不是……”元氏目光慌亂的看著羅烈,“我沒想打他的,我打文茵的,他……”
“好端端的你打文茵乾什麼?”
元氏瞬間淚崩,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傾泄而出,哽聲說道:“她攛掇遠時和她去了豬瀧山!”
原來是這樣!
這就不奇怪,把顧文茵看得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元氏,怎麼會突然動手打她了。
恰在這時,顧文茵和羅烈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羅烈一眼便看到羅遠時半邊紅腫映著五個清晰手指印的臉,心裡頓時如針紮了一般疼。雖然是個小子,但從小到大,他卻沒舍得動一個手指頭。這要換成是彆人動的手,
他怕是得和他拚命!
歎了口氣,羅烈說道:“你這哥哥是怎麼當的,還不領著你妹跟你嬸子認個錯?”
羅遠時便要上前向元氏賠禮,元氏卻像被貓咬了一樣,跳了起來,連連擺手,“是嬸子不好,誤傷了你,嬸子該和你道謙才是。”
“孩子犯了錯,你是他嬸子,管教他是應該的,道什麼謙?”羅烈發話道。
元氏越的手腳無措起來,後悔剛才失了分寸,不該情急之下亂動手。
等羅遠時領著顧文茵給元氏賠過禮後,羅烈這才繼續問道:“你們為什麼要去豬瀧山?”
羅遠時張了張嘴,顧文茵卻搶前一步,看著羅烈和元氏說道:“叔,是我的主意,不關遠時哥的事。”
“你還得臉了,是吧?”元氏才消下去的火立刻又冒了出來。
“令淑,聽孩子把話說完。”
元氏攥了手,撇了臉不看顧文茵。
“文茵你說吧,為什麼要去豬瀧山。”羅烈看了顧文茵說道。“為了賺錢。”顧文茵看著羅烈和元氏,“家裡雖說還有十幾兩銀子的餘項,可不論是叔的藥,還是家裡吃的糧食,都得花錢。而且,這戰不可能一兩年就打完,指不定明年
還得納公糧征兵,我們不早做準備,到時怎麼辦?”
顧文茵的話說完,屋子裡陷入長久的沉靜。
羅烈雖然見識有限,但這幾天他其實想的也是顧文茵說的這些。隻是,他不敢也不能開口,他還是好好的尚且還能想想法子。可他……
良久。羅烈長歎了口氣,“是叔連累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