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了李木荷,兩人朝等候在前方的羅遠時幾人走了過去。
“文茵,元寶找你什麼事?”羅遠時問道。
“噢,她想跟著我們一起進山采藥,我沒同意。”顧文茵答道。
羅遠時目光裡仍有狐疑,他可不認為元寶會突然一下子變得這麼勤奮。
正猶疑間,耳邊響起羅獵戶的一聲輕歎。
“其實元寶比狗剩好些。”羅獵戶輕聲說道:“她剛被買來的時候,家裡什麼活都她一個人乾,挨打受餓是常事。後來狗剩他爹和娘沒了,天長日久的也就變了。”
這可能就是老話說的,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吧?
“我讓她去幫我娘洗曬藥材,管她一餐飯。”顧文茵說道。
羅遠時聽了,少不得眉宇間染上了抹愁色,說道:“你讓元寶去幫忙,回頭羅狗剩那個渾不吝的狗皮膏藥一樣粘上甩不掉怎麼辦?”
顧文茵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
她隻是下意識的想著,如果沒有元寶對羅富貴的示警,她可能就不會毫發無損的脫險,一餐飯權當是報恩吧。
現在聽羅遠時這樣一說,想了想,說道:“沒事,羅狗剩要是敢耍渾,我們找莽爺爺去。”
羅遠時歎了口氣,說道:“也隻能這樣了。”
一直沒怎麼出聲的鐵柱突然對顧文茵說道:“文茵,謝謝你。”
嗯?
顧文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鐵柱接著說道:“昨天晚上的那碗肉,我娘讓我一定要和你道聲謝。”
顧文茵笑了說道:“嬸子太客氣了,一碗肉而已。”一碗肉而已,可卻因為這碗肉,使得顧文茵、羅遠時惹上了曾氏那個老虔婆。本來,就因為文茵拒絕了給曾氏看病,卻治好了她娘的血崩之症,曾氏滿世界的說著顧文茵
的壞話,舊恨未了又添新仇,誰曉得曾氏那樣胡攪蠻纏的人會做出什麼事。
鐵柱想到了曾氏對顧文茵的恨,但卻沒有想到,就在今天早上顧文茵差點死在羅開平手裡。
李木荷抬頭看了鐵柱一眼,張了張嘴,卻在目光對上笑盈盈的顧文茵時,默默的低下了頭。
“遠時哥,你下次彆走長生她奶家那條路。”同義對羅遠時說道:“這種瘋狗一樣的人,沒的壞了自己的心情。”
羅遠時點頭道:“嗯,知道了。”
話雖然這樣說,可出村不需要經過曾氏門外的那條路,去鐵柱家卻是必經之路,否則就要繞很大一個圈。但羅遠時心裡拿定主意,以後就算是繞大半個村子,他也不走曾氏門前的那條路了。就像同義說的,雖然沒怎麼著,可本來高高興興的事,卻因為那麼個老虔婆壞了心情
,沒必要!
拿定主意,正要說點什麼,卻在抬頭的瞬間,看見漲紅了臉悶頭趕路的羅駒。
想到羅駒和曾氏的關係,羅遠時輕聲說道:“駒叔,你和她不一樣,你……”
鐵柱和同義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羅駒還在這呢,雖然被逼和曾氏脫離了關係,可終究是他的娘,他們這樣當著他的麵說曾氏,好像有點那個了……
“駒叔,對不住,我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