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濟民堂。
羅遠時眉頭緊蹙,不無擔心的說道:“文茵,本草堂壓我們的價,怎麼辦?如果是我們自己的也就算了,可……都指著它過日子呢。”
“放心吧,哥。”顧文茵對羅遠時說道:“除了本草堂還有永春堂,老君堂,瑞生堂呢!手裡有好東西還怕沒人買?”
羅遠時聽了,神色不見輕鬆,反而越發顯得沉重。
“我們,總不可能跑去京城賣藥材吧?”“京城太遠,我們去不了。可是大寧縣我們去去還是沒有問題的。”顧文茵說道,“我聽說大寧縣回春堂掌櫃的從前在宮裡做太醫,京城那片地界還有他不熟的?再說了,這
大夫最喜歡的就是好藥材,到時,我們的藥材隻要露個臉,保管他們打破腦袋的搶!”
羅遠時不確定的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羅遠時擰著的眉頭總算是鬆泛了不少。
見和羅獵戶碰麵的時間還早,顧文茵將元氏抽空繡的幾方帕子拿去了雜貨鋪。
元氏的女紅極好,從前又生活在盛京城見識和眼曆都非尋常山野婦人可比,繡出來的花花草草自然便也和她們不同,鮮活之中透著些許的靈秀之韻。
雜貨鋪的老板看得眼睛都亮了,二話沒說便出到三個銅板的最高價。
雖然是最高價,可去了繡線和布頭的成本,其實也就賺了一文半。但沒辦法,這裡必竟隻是窮鄉僻野,村民們講究的都是個實用性,哪裡會在乎你繡的花草有沒有韻味!
歎了口氣,顧文茵將帕子賣給了老板,五方帕子十五文錢,她單獨收在了一邊,想著,以後這就是元氏的體己錢了。
見顧文茵打算離開,雜貨鋪老板喊住她,“丫頭,我這裡有些好料子,你要不要拿回去試試?”
顧文茵步子一頓,回頭看向老板,問道:“工錢怎麼算?”
“我這裡線配好了回去,花樣子由你挑,但你得保證不把布料弄壞了。半個月後來交貨,我按五文錢一塊帕子給你結帳。”老板說道。
布料和繡線都是老板出,元氏就出個人工費,還能賺五文錢一個帕子。
這樣的好事,顧文茵自然不會放過。
“可以。”幾乎是想也沒想,顧文茵便應了下來。
老板卻是笑著說道:“小丫頭,我還沒把話說完呢。”
顧文茵看著老板,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這布料貴重,又是用我的繡線和花樣子,所以,你得放押金,我才能把東西給你。”老板說道。
“可以,押金多少?”顧文茵問道。
老板沒有想到顧文茵年紀這麼小,辦事卻這樣痛快,當即說道:“你是個痛快人,我也做一回痛快人,就你剛才十五個銅板吧。”
顧文茵當即將兜裡還沒放熱的銅板拿了出來還給老板。
老板收了錢,轉身進了內室,不多時取了個花布帕子裹著的小包裹出來。打開小包裹,露出裡麵裁成一尺見方顏色各異的素絹。
“你先拿十塊回去,半個月後來交貨。”
掌櫃的一邊說一邊數了十塊帕子出來,又從身後的櫃子裡,取了幾股色彩鮮豔的繡線,和著那十塊帕子拿個小布頭包了,遞給顧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