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羅喜寶果然送來了一碗兔肉。
顧文茵沒和他客氣,接過兔肉叮囑他,彆忘了吃完飯來家裡玩,她晚上要做茶籽油。
“放心吧,記著呢。”
雖然是兔子肉,卻因為沒油,吃在嘴裡總覺得少了點肉的芳香。
這越發讓顧文茵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把茶籽油弄出來。
“文茵,今天縣裡有人捎了口信來,說阿飛在書院被人打了,讓他爹帶銀子進城給阿飛看病呢。”羅遠時說道。
顧文茵從飯碗裡抬頭看向羅遠時,默了一默,說道:“哥,我覺得羅飛肯定比你還慘。”
羅遠時瞪了她一眼,“沒良心,也不想想我這樣子都是因為誰!”
“喏,給你吃塊肉。”顧文茵夾了塊兔肉放到羅遠時碗裡,“那個小雪她奶說什麼了沒?”
“沒說什麼?”元氏給羅烈夾了塊肉,又給李木荷碗裡夾了塊,說道:“就是坐在她家門口,朝著我們家的方向罵了一天。”
顧文茵擰了眉頭,“娘,你就這樣讓她罵?”
“她又沒指名沒道姓的,我不讓她罵,我還能和她對罵不成?”元氏問道,頓了頓,“再說了,你就是讓我和她對罵,我也罵不來。”
“不理她。”顧文茵悶頭吃飯,“就當瘋狗叫。”
羅遠時看了看元氏,小聲的問顧文茵,“文茵,阿飛是不是你找人打的?”
顧文茵扒飯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羅遠時,“哥,我有那麼壞嗎?阿飛可是在縣裡,我哪有……”羅遠時瞄了眼李木荷,“捎信的人說,阿飛就是你和莽爺爺進城的那天被人打的。之前開平的事你一直瞞著不說,你是我妹,我還不知道你?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這事,
除了你,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我跟小滿姑姑打聽過阿飛,小滿姑姑說,他和他媳婦在書院邊上租了間屋子,一天到晚跟在一群富家子弟後麵溜貓逗狗的,心思全用在吃喝玩樂上了,根本沒有心思讀書
。”
“這樣的人,誰知道有沒有和人結了什麼怨,說不定是被人尋仇呢?怎麼就往我身上賴了。”
羅遠時頓時張口結舌,下意識的朝元氏看去。
元氏垂了眉眼小口小口的吃著飯,大多數時候,她還是稟持著大家閨秀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見羅遠時朝她看來,默了默,抬目看向顧文茵,“真不是你做的?”
顧文茵笑了笑,“誰做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羅飛這一挨打,曾氏是不是心窩子被人戳了一刀呢?”
元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瞪了顧文茵一眼,說道:“吃飯。”
剩下李木荷和羅遠時一頭霧水,這到底是顧文茵乾的還是不是她乾的呢?
吃好飯,才剛收拾好桌子,羅喜寶便拖著他娘趕了來。
不多時,同義背著同喜,鐵柱背著香鳳也來了。
羅遠時早按著顧文茵囑咐的借了羅莽家的青石磨盤,下午就拿水洗過曬乾。
這會子就等元氏把那些剝出來的茶籽仁炒了拿來磨。
塗氏轉身去了廚房幫著燒火,元氏將羅遠時挑揀出來的半籮筐茶籽仁分成幾份放在大鐵鍋裡炒裡。
顧文茵則找了個大口的粗瓷壇子準備等下接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