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份有點特殊。”
顧文茵一瞬想到拐走武素衣的喜寶,頓時眯了眸子看向鐵柱,問道:“你看上的那個姑娘,不會也是個公主吧?”
鐵柱怔怔的看了顧文茵,“你怎麼會這樣想?還有,什麼叫也是?”
也就是說,鐵柱他喜歡上的那個姑娘不是武家的人了!
顧文茵長籲了口氣,沒好氣的說道:“喜寶把和親南越的懷淑公主給拐跑了。”
“什麼?!”
鐵柱張大的嘴能吞下個雞蛋。
顧文茵哼了哼,重複了一遍,“我說,喜寶他把和親南越的懷淑公主給拐跑了!”
鐵柱:“……”
好半響,憋出一句,“會不會弄錯了?”
顧文茵搖頭,“算了,他的事以後再說,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姑娘……”
“說起來,其實你和她有點淵源。”鐵柱打斷顧文茵的話,說道。
“淵源?”
顧文茵把自己認得的那些適齡姑娘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到底還是想不出來那個人究竟是誰,少不得輕聲催促道:“到底是誰,你就彆賣關子了。”
“是上一回入選的秀女,落選後在宮裡當差,姓沈,閨名嘉卉。”鐵柱說道。
顧文茵:“……”
用石破天驚都不足以形容顧文茵此刻的心情。
就好似,鐵柱聽到她說喜寶拐帶了懷淑公主武素衣一般,也許比那還要更驚人,畢竟人喜定是能吞下個雞蛋,顧文茵卻是嘴巴張得能吞下個鵝蛋!
“文茵?”
鐵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文茵懵懵懂懂的回過神來,目光怔怔的看著鐵柱,“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鐵柱嘴角綻起抹淺淺的笑,輕聲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我再和你細說。我現在,發愁的是,人在我的府裡,原本是打算把她送回宮後,再由候爺向皇上討個恩典。可現在……”
現在,武玄風知道他和顧文茵的關係,又知道沈嘉卉和顧文茵之間的牽扯,倘若把人送回宮,這婚事還能成嗎?可不送回宮,沈嘉卉是宮女,私自逃出皇宮的人是要以死罪論處的。難道他還能為了她辭官不做,歸隱山野不成?就算他願意,沈嘉卉也不能答應啊!
顧文茵一瞬間明白了鐵柱的顧慮。
她沉吟著對鐵柱說道:“送她回宮吧。”
鐵柱看向顧文茵,苦笑著問道:“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辦法了嗎?”
“有。”顧文茵看向鐵柱,“我聽王爺說過,南雄候夫妻佳麗情深,以即便候夫人無所出,也不曾納妾求子。若是能求得南雄候收了沈姑娘為義女,你自願入贅候府……有南雄候替你背書,這樁婚事必然能成。隻是……”
隻是,你家就你一個兒子,一旦你入贅候府,你們家就絕嗣了。
這話顧文茵沒有說,但鐵柱必然也明白。
鐵柱的眼底頓時一片死灰。
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掙紮之色,唇角翕翕,幾番欲言又止。
顧文茵長歎一聲。
她知道鐵柱想說什麼,無非就是,難道便沒有兩全之策了嗎?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不如來不負卿!”顧文茵苦笑著對鐵柱說道:“或者,我們可以賭一賭。”
“怎麼賭?”鐵柱目光一瞬明亮,問道。
“賭,皇上是不是個重情之人。畢竟,是沈姑娘冒險跑出皇宮,告訴他臨安王宮變之事!也是南雄候帶人解楚王府之危,雖然說王妃死了,可到底關健的時候表明了立場,也算是從龍之功了!”
鐵柱一咬牙,說道:“那就賭一賭,若真是老天不肯成全,那也隻能說是我和她有緣無份。我會求了候爺,替她在京中擇一家境殷實品性端方之人另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