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茵笑嘻嘻的往前湊了湊,“你想要什麼好處?”
穆東明眼底一瞬掠過抹壞笑,往前傾了傾,貼著顧文茵的耳朵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話,下一刻,顧文茵猛的甩了他的手,一瞬漲紅了臉,狠狠瞪了他,“你,你混蛋!”
穆東明訕訕然的摸了摸直挺的鼻梁,用弱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不同意就不同意,生這麼大氣乾什麼?”
顧文茵還待再開口,恰在這時單保興去而複返,連忙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含笑看向單保興。
“一道宮保雞丁,一道回鍋肉,一道素炒南瓜,一道韭菜雞蛋,還有……”單保興報著菜名。
顧文茵聽著,都是些常見的菜式,不出彩也不出錯。若是在竹山鎮自是無可厚非,隻在這藏龍臥虎的盛京城,卻是無錯即有過!
顧文茵笑著打斷單保興的話,“單掌櫃,可以的,隻要有葷,且辣,我旁的不挑剔。”
單保興頭點得雞啄米一般,“辣的,我叮囑過廚子了,姑娘嗜辣。”
顧文茵笑著點了點頭。
單保興這個時候,猶疑著想要將話題拉回酒樓上,可看到一側神色冷漠氣勢全開的穆東明,幾番猶疑終不敢造次。
顧文茵看在眼裡,笑著主動寬他的心,“單掌櫃,你放心,我保證不出三日,你這酒樓便會賓客如雲,從此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讓你忙得腳不沾地!”
單保興目光狐疑的看了顧文茵,“顧姑娘,你不是在說笑吧?”
“你看我是在說笑嗎?”顧文茵問道。
單保興搖頭,他自然知道顧文茵不是在說笑,可是不出三日,便一改之前的門可羅雀客人紛至遝來,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啊!可,顧文茵已經說了她不是在說笑,他若是在置疑,顯然不合適。
這麼一想,單保興乾脆便將這念頭先暫時放到一邊,而是問起另一件事來,“顧姑娘,你之前說的那個菜譜……”
“等吃好飯,你領我去趟後廚,我做幾道菜給廚子看。”顧文茵說道。
單保興頓時喜出望外,連聲說道:“好,好,好。”末了,又小心的問了句,“可要準備些什麼?”
顧文茵想了想,說道:“新鮮的魚有嗎?”
“有,有。”單保興一迭聲的說道:“早上才買了幾尾鯉魚,還是活的養在水缸裡。”
鯉魚?!
好吧,雖然原材料差了些,但這個物質匱乏的年代,也隻能將就了!
一餐飯,顧文茵吃出了最快水平,一刻鐘的時間,便放下了手裡的碗。
穆東明很不滿,但到底了解自家小媳婦的脾氣,雖然不滿,可還是也跟著放了碗。
顧文茵知道已經惹了穆東明的不快,是故,喝了盅茶又歇了歇,算著差不多休息了一刻鐘的樣子後,這才起身對早就如坐針氈的單保興說道:“單掌櫃的,我們去後廚吧。”
單保興“哎”了一聲,立馬就站了起來,說道:“姑娘,你跟我來。”
穆東明本不想下去,但到底一個人坐著也是無聊,最後負了雙手施施然的跟了下去。
單保興請了三個廚子,因著生意不好,他前兩日才回了一個廚子,這會子便是兩個廚子也是閒得能打老虎,見著單保興領了顧文茵來,正閒坐在後院談天的廚子,夥計齊齊站了起來。
“掌櫃的。”
單保興擺了擺手,領了顧文茵到角落裡半人高的水缸前,說道:“顧姑娘,魚都養在這裡。”
顧文茵看了一眼,說道:“撈三條出來。”
單保興當即喊了小夥計過來。
顧文茵讓小夥計把魚殺了處理乾淨,然後又讓人把灶間的火加大,她這手法熟練的片起魚片來。
“你做什麼?”穆東明上前問道。
顧文茵抬頭笑眯眯的看了穆東明,“麻辣水煮魚吃過嗎?”
穆東明搖頭。
顧文茵又問:“藤椒魚呢?”
穆東明再次搖頭,眼裡已經有點點的星光閃爍。
顧文茵於是又問道:“那口水魚呢?”
穆東明:“……”
稍傾。
“夫人賢慧,當真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
顧文茵小腦袋一撇,雄糾糾氣昂昂的說了兩個字,“那是!”